豫王正在挥笔作画,见到顾子湛,并没有开口,而是眯着眼睛打量了她一番。
眼神落在她额角,那里已经去掉了纱布,露出还有些发红的伤疤。
低头将画旁一首小诗题好,豫王将笔放下,淡淡开口:“伤好的如何了?”
顾子湛余光看到豫王画的是一幅田园饮马图,又见他在旁提了一句“放马南山久,热血十年空”
,眉头一跳,忙答道:“回父王的话,儿子头上的伤,已大好了。”
豫王点点头,似是不经意抬眉又问:“记忆有没有受影响?可有什么想不起来的么?”
顾子湛心下微惊,依稀感到这似乎是一句试探。
斟酌一下,她壮起胆,顿了顿,答道:“回父王,是、是有些往事还有些模糊,记不太真切,头也时常发昏,但大体上是无碍的。”
豫王沉默不语,将笔洗净放回笔山,忽然抬眼看向顾子湛,目光有些沉,声音也有些凌厉:“那,你可听过,紫薇星君?”
顾子湛没有料到豫王竟会这般直接,一时微惊,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忽然看向豫王,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这样的试探,又未尝不是她的机会!
缓缓开口,顾子湛似笑非笑道:“元虚道长倒是未曾与我说过此事,我脑中也还有些混沌。
但提到紫微二字,只觉得无比熟悉。”
又忽地变回懵懂模样,浅笑问道:“父王,您说的这紫薇星君,与儿子有关吗?”
豫王一直在仔细观察她的神情,见她方才一瞬间气质大变,话中也似有深意,竟一时有些忐忑。
他自来对天象之说深信不疑,不然也不会被元虚道长以此为饵,说动了心。
他心中生了疑,当下也不敢再多加试探,一怔之后,便换了个话题。
对顾子湛说道:“今日朝会后,陛下与我说起要让你回国子监继续读书,我已应承下来,明日你便过去吧。”
旋又补了一句,“其他你不必忧心,我已为你日后出仕做好打算了。”
顾子湛先前有楚澜的话做底,便顺势应下:“儿子遵命。”
豫王也再没有多说,叫来刘喜让他去给顾子湛准备去国子监要用的东西,便让她下去了。
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顾子湛心中一路惴惴,对于自己刚才反试探的举动又是后怕,又隐隐有些兴奋。
无论如何,现在已经明了,豫王对于那紫微星君之事,确实是存了几分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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