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固的面色微微发白,他盯着孟冬的脸,想要从上面看出一点破绽。
他实在是难以相信仅凭面前这个单薄的年轻人就有本事陷自己如此。
当年他知道有一个孩子从宫中逃了出去,专门派人前去追查过,连着几年过去,他也慢慢地将这事忘在了脑后。
毕竟,他的皇位越坐越稳,先光兴帝留下的心腹重臣都被他铲除干净,用专门从下面扶持了几个有才学有眼界最重要的是忠诚于自己的小臣上来,彻底改变了先前的朝局,也杜绝了自己被背叛的可能。
就算那个孩子侥幸还活着,没有任何人的帮助,在朝中没有一点的人脉,仅凭着他自己,星愿又能给自己造成什么困扰?
可是偏偏那个孩子现在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而自己的性命,也落入到了他手中,那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又是谁背叛了自己?
比起郭固的恐慌、困惑还有各种各样的情绪,孟冬要显得更为平静,连他自己都诧异,他仇恨了十余年的人此刻就在面前,自己居然还能够心平气和地在这里喝着酒,看起来晏弘对自己的影响比想象的还要多。
孟冬又喝了小半杯酒,才看了郭固一眼,缓缓道:“看来叔父还没想明白,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那我就看在叔侄一场的份上,好心提醒一下,毕竟按照惯例,就算死,也该让你死的明明白白。”
帐外的暴雨声仍持续不断,雨滴落在帐顶发出剧烈的声响。
孟冬侧耳听了听,才继续道:“当年我父皇在位十余年,励精图治,仁厚爱民,对待你这个异母的弟弟也十分宽厚,可以说是没有丝毫的亏欠。
你不依旧能够收买他身边的宦官,在皇城之中燃起大火,谋了他的性命,夺了他的皇位。
为何到了今日自己身上,就自信身边的人会对你忠心耿耿,永不背叛?你当年可是亲王之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坐拥整个梁国最富庶的封地,依旧不满足,开始图谋更高更多的东西,那你身边的人,又为何不能想要点别的?”
“当年我父皇死于轻信他人,而你今日因为同样的原因落得同样的下场,这可能就是报应。
当然,你比我父皇更多的是,盲目自大。”
孟冬站起身走到帐门前,掀开遮蔽的帐门向外看了看,依着外面的天色,他什么都看不清楚,但却好像能够听到江面上的打斗一般。
他放开手,重新回到帐中:“南郡王一脉坐镇江陵十余年,哪怕先南郡王去世,你都没能从江陵占到一丁点的便宜。
而楚帝明明格外忌惮自己的侄子,多年以来却依旧没有耐他何,你又凭什么觉得这样的南郡王能毫无准备地让你在这种天气里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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