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抬起脚,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徐幄丹的腰:“听见了吗,我娘在等着我们回家用晚膳。”
晏弘回过头朝着四下里看了看,因为大雪掩盖了许多的痕迹,今日的战场好打扫的多,有许多的将士已经纷纷退去,根本没有人有空关心他们几个人的存在,“你要是没有别的事儿,我们要先走了。
等你什么时候和这雪亲近够了,自己爬回府吧。”
徐幄丹抬手,掀开了挡在面上的披风,孟冬这才看见他现在的样子,竟是比晨起的时候还要狼狈。
脸上布满了血污,头盔也不知所踪,原本金色的甲胄上面也尽是斑驳的血迹,连用惯了的长剑竟也断成了两截,手里扔握着半只残剑的剑柄。
徐幄丹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说起来我倒是有点想念你家太夫人院里小厨房的美食了,不如我也跟你们回去,用了晚膳再回家?”
他说着话,用残剑拄着地想要坐起身来,突然就发出一声轻呼,“嘶——看来我还真得爬回府了。”
晏弘愣了一下,急忙蹲下来,挥开徐幄丹按在腰腹上的手,将他的甲胄解开,露出里面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袍子,在徐幄丹方才按着的地方,分明看见了新鲜的血迹。
晏弘登时便了脸色,他转过头瞪着徐幄丹:“伤成这副样子,还拖着不肯回府,你是准备替我省麻烦,让我最后直接把你的尸首送回去吗?”
徐幄丹方才那一起身牵动了伤口,朝着晏弘苦笑道:“我是刚刚才发现这里居然还中了一剑。
伤口应该不深,最起码我感觉的到,没有伤及到五脏六腑,所以除非你把我留在这儿,直到我把身上的血完全流干,不然你还真没有机会送我的尸首回府。”
晏弘轻哼一声,发出一声嘲讽的笑,手下已经利落地撕开了徐幄丹腰腹处的衣料,露出了那道伤口。
如徐幄丹所说,伤口的确不深,只是伤在这个位置,徐幄丹大半的动作都会牵动伤口。
孟冬已经迅速地从怀里摸出了金疮药,在晏弘身边蹲了下来,动作小心地将药粉洒到伤口上,看着白色的粉末慢慢被流血浸湿,染红,之后流血的速度慢慢变缓,最终完全止住,孟冬这才缓缓地松了口气。
晏弘顺手从徐幄丹的披风上扯下一块布料,将他腰腹上的伤口简单地包扎了一下,而后长舒了一口气:“方才我还真的有那么一刹那的惶然,这要是你就死在我面前,我可怎么去跟徐老将军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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