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一点点滑下,梅遇的脸露了出来。
显然梅遇也看到她了。
电话响了,梅遇低头一看,是傅竹生打来的。
他知道计划有变,可能是傅竹生的哪个长辈来接她了,否则她不会不直接过来反而给他打了个电话。
果然,一接电话就听到傅竹生委屈巴巴认错的声音。
“梅叔,对不起,我爸来接我了,我好像不能跟你一起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梅遇远远地看着傅竹生低头站在楼前,温声道:“没关系,你先跟你爸爸回去。
想找我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随时都在。”
嗯,傅竹生点点头,语气中有些掩饰不住的小沮丧,“梅叔叔,我跟你说,我爸和我妈两家住得很近,我要来找你玩很方便的。”
看着傅竹生整个人都耷拉着,连周身空气都仿佛是阴沉沉的颜色,梅遇不怀好心地笑了一下。
好像真的是女大不中留了。
倏忽间,眼神又黯了下去,仿佛灯寂无声。
可惜,他也是留不住的,他连自己都留不住。
梅遇走了,无声无息地走了,傅竹生目送着那辆黑车消失在小区门口。
傅阮的车来了,也是黑色的。
抱着自己可怜的小包袱坐进副驾驶座上,傅竹生小小地埋怨起来,“爸,你今天干嘛突然来接我啊?”
瞥了傅竹生一眼,傅阮用几十年如一日的驾驶技术,七拐八拐地驶出了狭窄崎岖的小区。
“我要是不来接你,你妈能放你走?你妈那个人脾气大管得多,你事事都得听她号令,没有她的允许,你连个屁都不准放,这样的日子有什么好的?”
爸爸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不过傅竹生没说别的话反驳。
随便他吧,他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唉,傅竹生托着脑袋怀念自己刚刚逝去的爱情。
每次她在爸爸家住的第一个晚上,爸爸都会给她准备一顿盛大的晚餐,看来今天是没法出去了。
如果不吃爸爸准备的晚饭是不行的,因为那样爸爸会难过。
傅竹生下意识地拍了拍傅阮的肩背,这一颗敏感脆弱的纯纯老男之心啊。
突然想起了什么,傅阮很狡猾地对傅竹生说,反正她都已经来了,为什么不能在南京多住几天?独立摄影师也是自由工作者啊。
自由工作,自由分配工作时间。
浅浅地白了傅阮一眼,傅竹生简直懒得跟他解释,每次她回来傅阮都要搞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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