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婆婆道:“倘若有人从天上经过呢?”
阿沫想了想,道:“这个我倒没考虑到,没事,我们去了之后,我便将结界再做得稳妥些,让天上的神仙也看不到就行了。”
沅婆婆点点头,“辛苦你了。”
阿沫笑笑,“沅婆婆,说了你不要跟我客气。
这里人人都当我是西海的小公主,我却其实并不稀罕。”
她抬头望了望这片瓦蓝瓦蓝的茫茫水域,微微叹了口气,不甘心道:“西海虽大,天地却更大,阿沫不想做井底之蛙,也想和哥哥一样腾万里云端,有一番作为!”
沅婆婆坐在珊瑚床上望着她,那孩子推着那辆奇怪而高大的战车,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她本就娇小,被战车挡住,连头都露不出来,一路走得气喘吁吁。
她又是欣慰,又是心疼,这孩子从小就和一般姑娘家不同,乐观、善良,满脑子猜也猜不透的鬼点子。
她在西海躲了两千多年,容貌尽毁,双足残疾,虽说自己有意保持距离,但大多数人还是对自己敬而远之。
只有这孩子,是真心真意地不嫌弃,愿意和自己亲近。
呵呵,她一开始并不习惯阿沫叫自己婆婆,但后来听听也顺耳了。
自己如今的这个样子,叫婆婆也没错。
她将腿上的筋脉移植到了双手上,要想再站起行走,确实已没有可能。
但以她的医术,若想恢复容颜,却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她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阿沅,就算恢复了容颜又怎样?人未老,心已死,能苟延残喘已是万幸,又何必再计较那具皮囊?
阿沫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兴奋道:“沅婆婆,你知道吗?父王同意我和姐姐一起去读书了!
去观池书院啊,你听过没?”
她摇摇头。
阿沫热得小脸红扑扑的,像只熟透的红果,十分可爱,哇啦哇啦道:“啊,沅婆婆你一直不出门,所以不晓得。
我听父君说,这书院的先生可厉害啦,是个隐世的高人,道法高深,能掌控五行之力!
哎,我好期待!
恨不得快快出发去拜了先生,学一身通天彻地之能!”
阿沅微笑地看着她,让她停下歇歇,又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地给她擦了擦汗。
她听阿沫说起过,要离开西海去求学的事,没想到这么快。
这也是为什么她急着要搬走的原因,西海已经不够安全了。
她再不想,也不敢和那个家族的人扯上一点点关系,有意的、无意的、善意的、恶意的,谁都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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