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们把佟阿公抬到了学堂门口，此时学生们正在上课，院子里有几个小孩嬉笑着跑来跑去，旁边几名老人一边做活计，一边微笑地看着，时不时提醒孩子们小声一点，莫要影响了讲课。
阿公怀里的小曾孙被吵醒，他揉揉眼睛，见前面有几个小孩子正玩得热闹，就挣扎着也要凑过去。
佟阿公急忙拦住，将怀里的吃食递给他。
小曾孙看见鸡蛋眼睛一亮，吭哧吭哧几口就吃没了。
但小花狗馍馍却珍惜地拿着舔了舔，好半天才吃掉了一条尾巴。
佟阿公摸摸他的头，“咱家的一块糍粑能买两个馍，等回去时我让你爹给你多换几块，不用舍不得，快吃了吧。”
小曾孙这才开开心心地嗷呜一口咬掉了小花狗的头。
休息的时间一到，学子们呼啦啦跑出了教室，有几名少年对着玩耍的小孩招招手，孩子们就欢快地围了上去。
小曾孙看的眼热，连花馍都顾不上吃完，也跟着跑过去。
学子咦了一声，转头对其他人喊道：“又新来一个孩子，你们再过来一个人。”
好几个学子立刻跑了来，其中有个黑小子蹿的最快，他对后面挥挥手，“散了散了，人是我的了。”
佟阿公见他把小曾孙拉到一边，立时不放心想要跟过去，旁边一名老人笑呵呵地拦住他，“没事的，这是大孩子在教小孩子识字呢。”
果然，只见黑小子手里拿出几个木棍在地上摆来摆去，小曾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
似乎是因为听不明白，小曾孙眼露迷茫，黑小子见状挠挠脑袋，又手把手地带着他在地上写了几遍。
铜锣声响起，学子们回到教室，院子里重新安静下来。
孩子们又像小鸟一样地跑到老人这边，叫喊道：“爷爷，我学了个田字，这字和咱家地还挺像哈哈哈。”
“奶奶，今天您可得好好学，要是再糊弄的话，我都得不到奖励了。”
小曾孙也跑过来，兴奋地在地上划拉了几下，用手指指上面，又指指他歪歪扭扭的字，“天，天，祖公公，记，记。”
旁边的老汉解释道：“这是让你跟着学呢。
夫子们给孩子任务，让大的教会小的，小的就来教咱们这些老家伙。
说这叫‘学了就得用’，还有个特别唬人的句子我没记住。”
另一边的族叔祖嘬着烟枪摇摇头，“那是‘学以致用’和‘温故而知新’，二侄子你说你比我还小好几岁呢，脑子咋这么不好使。”
他转向佟阿公，笑问道：“看老哥哥的装束，这是从上山下来的？”
佟阿公点头回应，两人寒暄了几句，阿公接过族叔祖递过来的烟枪，抽了几口道：“敢问老弟，孩子们在学堂里上学，真的不要钱？”
“你说夫子的费用啊，原先是我们自己出，不过如今有县衙管了。
剩下就是课本和纸笔的费用，孩子们都懂事，在地上把字写熟了才用纸练，费不了多少钱；课本虽然贵，但是一个孩子学完了还能给另一个，这么想想也就没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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