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溪空旷缓慢的语调在嘈杂的背景下无端显得落寞隔阂,他心一软,想起这位铁树开花,又一夜回到解放前的好友此时最需要的应该是倾诉和安慰。
“清溪啊,为那种狗男人伤心不值得,明儿我给你物色个更好的……”
被打断,“去不了,我还有事。”
他愣住:“你老板不是给你们放假了吗?”
林清溪在摄影工作室的大老板是个洒脱随性的中年男人,长相忧郁且多金,前两天突然宣布给大家休个带薪小长假,原话是感受生活,洗涤心灵。
小群炸了锅,老板的助理兼亲戚敲了小短文,他叔叔的老婆最近正在闹离婚,要和小鲜肉一起去寻找真爱。
看来今年元旦流行分手。
整个人浸在略带烫的水中,阖上眼,不禁发出喟叹,摁下免提键,煞有介事地说:“是啊,放假补觉,多好。”
“……地址发给你,明天晚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敢不来我就拎着音响去你家门口放大悲咒。”
不听她狡辩,果断掐掉。
林清溪叹气,仰着脑袋,摸到冰凉的屏幕,凭感觉熟悉地点动,把音量按到最高。
听筒中磁性低沉的播音腔说着“各位观众晚上好,欢迎收看《新闻联播》节目……”
音色很好听,只是酷似她高中的语文老师,一节课四十五分钟,她向来撑不过一刻钟,绝佳的助眠利器。
生物钟准时八点把她闹醒,昨晚头发半干睡倒在床上,微潮带着凉意的发丝延续到现在。
想起有人苦口婆心叮嘱过她千万吹干头发再睡觉,林清溪醒来第一反应是她将会有一个身体状况堪忧的凄惨晚年。
卧室不小,朝东方向有几面巨大的落地窗,亚麻质地的烟灰窗帘遮光性很好,尾端多出部分摇曳在地毯上,温煦的光线透过人字斜纹,折射成星点洒在床沿。
她伸出手去接,落在掌心,耀眼梦幻。
在枕头下抽出手机,悲哀地发现只剩两格电量坚守阵地。
“辛苦了辛苦了……”
她挣扎翻身接入充电线,赶上了好友群的在线聊天。
群里三个人,她,杨羡,以及小学手拉手一起回家的闻文。
杨羡秉承着老妈子的兢兢业业,每隔几分钟戳一下她,发条六秒钟的复读语音。
闻富豪:你们都在享受假期的美好,只有我这个卑微的打工人在满世界飞,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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