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为自己辩驳,拉住他的手,没用几分力,却是生怕他会离开。
“我知道,你慢慢说好不好,不要着急,我在听……”
袋中冷冻包装搁久了化冰,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纪怀郁并不望一眼,全神都凝在她身上了,眉峰未落下过,沉着眼去望她,言语不及安慰心切的十分之一,只好让她这么抱着,空出的手在她肩后,轻轻拍着。
林清溪站着也不觉累了,耳畔蒙了层纱一样,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她讲她的父亲,忙碌,是不称职的丈夫和父亲,再讲她的母亲,自她记事起便在治疗抑郁症,效果显然是不理想,甚至糟糕的……
细数在她记忆里浓墨重彩留下印记的人,走马灯似的轮播着过去的画面。
末了她作结语,别扭的并不像是夸奖:“我觉得,我没有长歪也很辛苦的是不是……”
“其实他们一家人还好,没人招惹我了,爸爸身体不行,他们也把他照顾的很好。
但是我已经快要记不清楚我妈妈的声音了,”
她轻声说,心平气和的,“好像只有我是坏人了。
可我不想原谅他们,为什么这种故事的结尾都要是原谅呢,时间并不能冲淡一切。
他们都对我很好,但是没人对我妈妈好了。”
天色更暗了,打里往外扫一眼,浓得化不开的墨似的,远远的,听见汽车鸣笛驶过,近处喷洒的气息是灼热的,轻拍着林清溪肩的手挪到前头来了,托住她的脸,拇指腹顺着她眉骨的方向徐缓地抹过去。
“清溪,这不是你的错。”
他轻叹气,抚过她的眼眶,那双汪着水的眼里充斥着寂寂的荒漠,第一次见到她时如此,现在好不容易荒漠里开出了花。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纪怀郁弯下腰来,轻轻柔柔地,一个亲吻落在她的眼上。
……
林父隔日便醒了,不过还很疲倦,不能说太久的话。
林清溪去探望时,林瑶母亲正在喂他喝粥。
病号服穿在他身上太宽大,显得人苍老许多。
“清溪来了?”
她尚未迈步进去,里面人先认出脚步声了,探脑张望着。
果篮搁在床头柜上,林瑶母亲要去给她搬过张椅子,被她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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