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人,他是无论如何也联系不到莫筝身上。
莫筝,那个在战场上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就一惊一乍的女人,那个听到兵器交击声就吓得瑟瑟发抖的女人,怎么可能是那个纵马冲进狼群中的人?摩挲着铜铃上神秘的纹路,元烈几乎都知道下一个纹路是如何转折的。
这个铜铃,与记忆中那串诡异的脆响联系在了一起。
他将那铜铃放在手心里滚动着,铃铛只是在阳光下留下一串漂亮的光晕,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不知道为什么,无论他想什么办法,就是不能让铜铃发出任何声响。
这样的发现,让元烈对这个铜铃的主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此时,坐在岳绮云曾经坐过的长椅上,周围摆满了她曾经用过的家具和摆件,元烈忽然有种那个穿着银色铠甲的人,和岳绮云娇小却英气的身体重合的错觉。
“怎么可能?”
元烈摇头笑了笑,自己也真够犯贱的。
那个女人摆明了要和自己分开,他又是为什么总是对她牵肠挂肚?王帐的门帘被人挑开,被他传召过来的王庭新任总管走了进来,细碎的脚步声打断了元烈的思绪。
“倪从礼,本汗纳娶侧妃的仪式准备得如何了?”
元烈悄然握紧了拳头,将那枚小巧的铜铃藏在手心里。
“启禀大汗,一切都已经准备完毕,只是这日期”
倪从礼为难地皱了皱眉头,迟疑地看向元烈。
“日期不是定在了三月初三吗?”
元烈不满地问道,这个日子还是大扎撒定的,谁敢置喙草原巫神推算出的日子?“莫姑娘说,三月三这个日子不祥,希望提前到二月初二。”
倪从礼擦了擦额头上析出的汗珠,真心觉得王庭总管这个活计,真的是受累不讨好。
喜从天降>>“她要提前一个月?”
元烈先是有些不以为然,但是想着倒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思忖了一下才缓缓点头答应了下来:“既然一切都准备停当了,那就随她吧!”
“是!”
倪从礼点头应道,抬头偷眼瞧了瞧元烈的脸色,又犹犹豫豫地道:“可是还有一件事,属下着实为难。”
“什么事?”
元烈被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弄得不胜其烦,冷声催道。
“就是就是”
倪从礼看着元烈越来越冷的脸,连忙收起了心中的犹豫,将心一横脱口问道:“纳侧妃的仪式,按照旧例是需要大妃参加的,属下实在是不知道大妃何时才能回归王庭?”
终于把心里的焦虑说了出来,倪从礼一阵轻松,他稍微站直了身体。
“大妃”
元烈垂下了眼帘,默然地握紧了手心中的小巧铜铃,心底没有来由地又涌上一股烦闷。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地道:“旧例就必须要遵从吗?纳一个女人而已,弄那么郑重有必要吗?”
“这?”
倪从礼没想到元烈会是这个态度,他又开始纠结了起来,讷讷地道:“没有大妃的允许,大汗纳任何女子都不会得到名分的。”
“讲究那么多做什么?这呼伦草原,是她做主还是我做主?”
想起拒绝回归的岳绮云,元烈是满心的烦躁,他用力挥挥手,果决地道:“如果到时候大妃没能回来,那仪式就将就着办了吧!”
“是!”
倪从礼躬身应是,偷眼看了元烈的手势,非常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又是半个多月过去了,岳绮云在清晨被一阵胎动惊醒。
她把手放在了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感觉到手掌下那微弱的动静,心里对这小生命充满了怜惜。
这孩子,就连胎动都如此的小心翼翼,他是在害怕什么吗?想起元烈冷酷的嘴脸,还有那让自己气愤得想要杀人的话,岳绮云对腹中的孩子更加的多了些期盼出来。
“好孩子,尽管放心地临世,妈妈会让你堂堂正正长大,正大光明地成为草原王者!”
岳绮云在心底对肚子里的孩子说道。
元烈,我要让你看着,这个你不想要的孩子将会取代你,成为这草原上真正的雄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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