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猫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看上去就像是一颗姜黄色的圆球,而且大有下一秒就会撞过来的趋势。
织田作:……
行吧,反正来都来了。
织田作有些无奈的走过去,避开地面上氤开的血迹在男人面前站定。
黑衣男人依然一动不动的垂着头,任由野猫在身上跳来跳去也没有丝毫反应。
是晕过去了吗?
织田作伸出手去探男人的脉搏,但几乎就在他俯下身的同时,一枚黑洞洞的枪口递到了他的眼前。
伴随着“嗒”
的一声扣动扳机的声响,枪口焰光一闪而过,子弹擦着织田作的肩膀钉进了对面的砖墙中,在上面留下一枚小小的坑洞。
织田作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看进了一双像是冻结的深潭一般冷漠而深邃的墨绿色眼瞳。
因为射击角度的需要,男人抬起头,露出了一张冷峻的面容和掖在黑色风衣与黑色礼帽下的银白色长发。
男人用冰冷的眼神注视着织田作,然而如果仔细去看的话,就能发现他其实还没能从刚才那枪中缓过神来,似乎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打偏。
在理论上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件就这样在他眼前确实发生了,男人在某一瞬间甚至生出了一种近似荒谬的不真实感。
由此也就可以看出,男人开枪打偏绝对不是因为他的射击技巧不足又或者因为伤势牵连。
而是恰恰相反,织田作甚至在预感中准确无误地看到了他自己被子弹射穿头颅正中爆开血花的影像,于是他提前一步推了男人的手腕,令他改变了射击的角度。
很难想象一个人受了这样严重的伤之后仍然能够保持清醒和这样的准头,这可不仅仅只是身经百战就能做到的,恐怕还需要相当的天赋与超出凡俗的坚韧精神。
这种素质即使在港口黑手党中也不常见,如果刚刚不是开枪打得自己的话,织田作简直要为男人鼓掌叫好了。
再说回伤口,织田作的视线顺着男人的银色长发移到他腰腹间,那里被布条潦草缠了几圈,从材质上来看应该是从他身上穿着的黑色衣服上扯下来的,男人一手握枪,另一只手紧紧按在腰间,鲜血从指缝间源源不断的流淌出来,顺着衣服的脉络在地上积成了一滩。
织田作推测男人的伤口上应该是沾上了抗凝血的药剂,按照现在的出血量进行下去的话,明天早上过来清理垃圾的工人看到的一定会是一具已经冷却多时的尸体。
“需要给你报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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