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简呆住了,像是没想到段慕鸿还在为这件事操心似的。
他怔怔地说:“原来你方才消失了一会儿·······是帮我算命去了·······”
段慕鸿点点头:“不然你以为呢?我看你这副天天没心没肺的样子,真是觉得我就好像那皇上不急太监急的太监似的。”
傅行简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听了这话便笑了起来。
他抬手出其不意的对段慕鸿唱了个大喏,忽然凑近了她耳边道:“好,我现在就回杭州去斡旋——我可不能让孩子生下来就没了爹!”
段慕鸿的脸腾的红了。
白了傅行简一眼,她转身就走。
直走到船的甲板上,她才回过头来对着傅行简挥了挥手道:“快些回去办!
若是成了,就给我写信!
我等你的好消息!”
傅行简心里蓦地涌起万般柔情。
他也举起胳膊,郑重其事的对着段慕鸿挥了挥道:“你——放——心——”
段慕鸿乘着大船走了。
她要赶在酷热开始之前,把这批暑袜和夏布送到乐安去。
傅行简遥遥望着那船在水天之间变成了一个小点,举在空中的手方才缓缓放下来。
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转过身来,他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来福,”
他问一旁的小厮,“你说我是不是挺混蛋的?”
来福心里想你是你是你就是。
但嘴上自然不敢这么说。
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自家少爷。
于是只好唯唯诺诺的低头道:“二爷,您这话说的·······”
傅行简把手背在身后,眯起眼睛注视着已经空无一船的水天线。
他忽然笑了一声道:“我也是没办法嘛·········”
“来福,马上让人写信问松江那边,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二爷,那边已经来信了。
机坊的一切都已收拾停当,随时可以拉梭子开工。”
“好。”
段慕鸿押着船行了数十日,终于如愿按时赶回了乐安。
可她没想到刚一到家,便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秉严?”
望着背对自己站在正厅桌前,正对着墙上的山水卷轴出神的背影,段慕鸿有些微微的惊讶。
不过旋即她就反应过来,走上前去道:“秉严?或者我喊你傅大哥?你怎么在这儿?是不是帮雁声斡旋那边钱不够用了?好说!
需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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