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到,惠帝在一众内侍官和侍卫的护引下临朝。
山呼已毕,新任内阁首辅协三司禀报核查旧案的细节,予百官确切交待。
随后,内廷侍官首领取出圣旨,颁布四道谕令:一是昭雪余大将军的大逆罪名,减轻涉事两宫仆役的护卫不力之罪。
二是由礼部户部合议,传邸报至各地,给冤死者家属一定的抚恤。
三则归还抄没的大将军府,重建余氏宗祠,余家仅存的余目成、余晞临,亦恢复应有供飨。
典。
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望汝二人同心同德,连谊予国,勿负朕意。
钦此。”
礼部尚书和钦天监监正对望半晌,未敢应旨。
其他朝臣偷眼觑向皇太子和赵王,纷纷将道贺之言咽回肚子。
此时,多说一个字,多一分危险。
赵王浓眉高扬,朗目圆睁,嘴巴虚张合不拢,一脸懵然:“我?我吗?怎会是我?我不是……放弃好久了?”
内侍官朗声道:“赵王上前接旨。”
赵王挪了半步,又挠耳定足不前。
夏暄缓缓抬头注视雕龙宝座上的父亲,明明还未至知天命之年,却鬓现银丝,弱不胜衣,有种已过花甲的沧桑。
可深沉眼眸所迸射出来的凝重目光,流露的并非老迈昏庸的糊涂,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沉着。
——让赵王迎娶九公主,是一国之君的严肃决定。
为臣,为子,为太子的夏暄,不应有异义。
一瞬间,天地万物似失去了颜色与声响,重归混沌。
他还以为,经历继后背叛、二哥获罪、四哥失德后,他和父亲的关系已彻底回到“君圣臣贤”
、“父慈子孝”
的美好局面。
他的君父信赖他、重视他,愿坦诚相待,加以爱护,托付江山。
他虽未明言,但君父必然将他和九公主的情谊和默契尽收眼底,更别提阿皙也曾明里暗里提起二人的交情。
君父为何事先连半句商量的余地也不留,竟当众下旨,把他思慕深浓的爱侣直接硬塞给他的兄长?若非他昨夜事先接到密报,略有一丝预备,只怕要当廷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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