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宫人端来温酒,齐子翱取了,双手呈给夏暄:“殿下文武兼备,子翱好生惭愧。”
“驸马见笑,本宫那点微末技艺,岂能担得起‘兼备’二字?”
夏暄一饮而尽,摆手命仆侍退下。
郎舅二人四目相对,各自脸颊烫灼。
齐子翱为靡丽不堪的想象,以及难以启齿的窘迫;夏暄自知与九公主并无苟且之行,但先一夜阅览那堆纠缠姿态,梦里模糊影像莫名有了参照。
天知道今日的他有多努力保持端肃,才不至于羞死在那少女面前!
这一刻面对妹夫欲言又止的神情,他深知隐瞒无用,干脆主动交待:“那日之事……驸马且当没发生过,本宫巧遇一宫女,唔……没别的,只是多聊几句。”
他快编不下去了。
齐子翱将信将疑:聊几句,非要躲起来聊?聊什么能聊到气喘吁吁?殿下欺负我至今没真正当上驸马,糊弄我?“臣仿佛曾闻玉珠子轻敲之音,且为软玉声,乃至上号的和田白玉才有此音。”
“……”
夏暄心下暗忖:这家伙博学,可不好蒙混。
他灵机一动:“本宫赏的玉簪,你别管了!”
“臣绝非有意僭越,”
齐子翱深深一揖,“只是……惶恐,还望殿下切莫重蹈二郎覆辙。”
夏暄一怔,眉宇间闪过复杂难言的忧与悸。
“二郎”
,是齐继后之子,永平郡王夏昂,既是夏暄同父异母的二哥,也是齐子翱的表弟。
有关二皇子从储君人选沦落至郡王的因由,圣旨上只有寥寥四字——行至不端。
知情者大多含糊其辞,无非怕污损了天子颜面。
夏暄想起二哥所为,惴惴之情流转于心,抬手拍了拍齐子翱的肩。
“未至于此,不必……多虑。”
···黄昏,猎场上动物哀鸣声犹未绝耳。
晴容独自闲坐湖边的老柳树上,用捡起小圆石逐一向水面掷出。
石子一跳,两跳,三跳……敲碎一湖绿影,激起圈圈细碎涟漪,恰如她不安的心。
她公然谏言,想必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能不露面,尽量不惹人嫌。
缄默之际,忽闻背后悠悠脚步声,她只道是鱼丽,随口问道:“都收拾好了?”
“嗯,你呢?”
应声的是太子!
吓得她差点从树上摔下。
蓦然回首,只见夏暄独自一人,披着斜阳暖光,信步而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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