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结果,她忘记了她们的约定,忘记一起生活了七年的阿绣。
自私地忘掉了关于她们的一切,以为这样便可以逃避罪过。
韩素娥死死咬住下唇,泪划过面颊。
谢景淞举着油灯推开门进去时,便看见她缩在被衾中,细微的啜泣声从被子下传来。
他第一反应是她又做了噩梦,探手揭开被褥,却见她半睁着眼,瘦削的肩抖动着,被泪打湿的发丝搅成一团贴在腮上。
探去的手顿住,悬在半空。
床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光亮照到,停下来一瞬,慢慢转头抬眸,双眼噙泪。
她看着他,突然扑过去抱住他。
“谢景淞……”
谢景淞本该欣喜于她的醒转,但此时见她脆弱又悲伤的神情,跟着心碎了。
他慢慢拍她的背,震颤着的纤薄的蝴蝶骨硌痛他掌心。
什么也不要问,他告诉自己,就这样抱着她便好,如果她不想说,也不要追根究底。
怀里的人像一个易碎的珍宝,被他小心翼翼地保护着。
烛火静静燃着,谢景淞保持举着油灯的姿势,许久未变,连溢出的烛油滴在手中,滚烫的刺痛也不曾让他动弹半分。
过了很久,韩素娥才勉强平静下来。
她缓缓松开谢景淞,眼睛红肿,满脸泪痕。
“我曾有一个奶娘,叫姜绣,”
她说,“她有一个女儿,叫姜姝,姝色无双的姝。”
“奶娘是夔州泸平县人,善针绣。”
短短两句话,谢景淞大致已经猜到什么。
姜姝就是袁姝。
他不忍她继续说下去,便轻轻开口:“你刚醒,渴不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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