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对他们笑笑,让他们不要担心他,从小到大他因练武受的伤多了去了,不就是被砍了一剑而已,算得了什么?但他越笑,越是安慰他们,众人脸上的表情就越难看,他娘甚至落了泪。
看他们这样,林云涣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念头,他那条受伤的手臂也骤然疼痛起来。
他笑不出来了,皱起眉头:“我的手,怎么这般疼?”
闻言,他娘哭的更厉害了,伏在他爹的怀里,他爹的脸色难看至极,傅崧也埋头静静地站着,两只手握成拳,指甲死死的掐着掌心,几乎要掐下一块皮肉来。
所有人都沉默着,没有人应他的话。
最后还是温恭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对着林远道:“父执,可否先让众人回避,这件事,就由我来与玉卿说吧。”
林远知道林云涣从小与他亲近,便面色沉重地点点头,扶着姜氏,带着傅崧等人出去了。
谁知姜氏伤心过度,一出门便昏了过去,林远忙抱着她到另一间房去,并派人速去请大夫。
众人忙散开来,一时之间,林云涣的房前就剩了傅崧一个人。
他实在担心,不知道温恭该如何告诉林云涣这个噩耗,也不知道林云涣知道后又该如何。
纠结了半天,他还是慢慢走到林云涣房外的窗户旁,悄声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
窗户缝空间有限,他只能看见温恭坐在林云涣床边的侧影。
他听见温恭的声音:“玉卿,伤你的那个人已经被送到官府去了。”
林云涣没有答温恭的话,他语气平淡的问:“翰宁,我到底怎么了?”
温恭不说话了,傅崧看见他伸手似乎在林云涣的颊边抚了一抚。
傅崧一惊,怀疑自己看错了。
温恭这般的君子,怎么会对另一个男子做出这种唐突又有些暧昧的举动。
但下一刻,林云涣略带惊诧的声音证实了他并没有看错:“翰、翰宁,你、你这是做什么?”
温恭道:“玉卿,你右臂的伤,伤及了筋骨。
大夫说休养以后,平日里生活不会有什么影响。
但你要是想拿剑去战场上杀敌,恐怕……恐怕是不能了。”
林云涣愣住了。
他感觉自己如坠寒潭,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后背一层一层的发虚汗。
往日那个平城里最最骄傲自信的少年郎,在此刻却是满脸的无措与茫然,他没有落泪,但眼角通红,他喃喃道:“翰宁,我的手不能拿剑了?那我以后怎么上战场?峪谷的那些百姓,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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