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反正你还要在我这府上住一阵子养伤,难道我不能半路看着不对就杀了你?”
谢琰闻言作势便欲起床而拜,凤子樟一边笑一边将她按倒,“这可是真作态了!
快躺下。”
一时汤药送来,凤子樟本来准备亲自喂,忽然想到靠她那么近,莫名羞怯;谢琰见状赶紧拿过来自己喝。
喝完,谢琰问:“说正经的,士兵够不够?不够我可以给你我的令牌,你可以调动我家的私兵。”
凤子樟摇头:“绝不能动用你家的私兵,否则对你家不利。
姐姐固然想做一代雄主,这样的事情上你擅自派兵参战,反而是侵占了她的权威,她会记恨你的。”
谢琰点头:“也只有你,敢这样说陛下。”
凤子樟道:“我想做过丞相或者朝廷高官的人都明白这一点。
姐姐从小就是如此,她明面上好言好语,实际上早就恨下了。
此时不发,不过觉得事情不大,闹起来没有必要。
等到哪一天出事,她会一并算你的总账。
你若不信,等着看陆家的下场就知道了。”
谢琰于是便呆在南康王府上养伤。
那箭伤因为带毒,竟有溃烂,弄得她偶尔只能趴在床榻上晾着。
一日换药两次,足足敷了七日,总算不再溃烂,可以勉强起身走动了。
两人在王府休息期间,干脆不再插手平乱的事情,镇日观风雨,读诗书,畅聊古今。
凤子松被软禁的消息传来时,凤子樟正与谢琰饮茶,闻言摇头轻笑:“她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在你眼里,庐陵王就这么个样子?”
“是啊,我朝宗室不强,像她这样的,我倒觉得能少一个是一个。”
“你还盼着她下狱?”
“下狱是不会的,子松无非是个没用的宗室,姐姐这时候要做的是打击世族,不是打击宗室,不会让她死,只会把她关在建康的什么地方圈禁起来,让她没有以前那样好吃好喝、姬妾众多罢了。
再说了,你看。”
凤子樟拿起一封书信,递给谢琰,“四姐自己带枷去请罪了,还给我来这么一封信,希望我也能帮忙,求求姐姐留子松一条命。”
“任城王怎么说也是开国至今不废的亲王,地位不比他人;如今连削夺封地都自己说出来了,可见到底是姐妹情深啊。”
凤子樟冷笑道:“情深不情深,这些年也不知道了,四姐不如此,连她也一并罚了,这一点,她倒是看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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