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还在继续滑落,停在他的黑色毛衣上,揪在手心,头垂的更低了:
“我是把你拉黑了,但你的号码,我是刻在脑子里的。
你知道,我很爱哭,虽然我不怎么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但我很容易就在你面前哭,奇怪吧。
我们在一中读书的时候,其实我很倔的,但那个除夕夜,你要走了,你陪了我一个晚上,我当时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了,很想抱你,但不敢,只能很丢人地抓了你的手。”
她开始紧张地揪单知非的毛衣,好像,打算把上面什么东西揪下来一样,毛衣在她手里变形。
单知非不语。
他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变得不稳定,嗓子那,像被塞了柠檬,又酸又甜,两人之间,始终存在着一颗柠檬,从少年时代,一直滚动到今天。
因为听不到他的回应,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张近微鼻尖冒汗,这是老毛病了。
她记得,中学时一遇到做不出的数学题,鼻尖的汗就特别多。
“你,”
张近微忍不住抬头,两人目光碰上,她发现,单知非正在凝视着她,眼睛深处像漆黑的海面。
“你在听我说话吗?”
“我在听,能说慢点儿吗?”
他眉头是蹙着的,仿佛在深度思考着什么,“我想确定你在表达什么,而不是我自作多情了。”
张近微轻吁口气,她松开毛衣,往床沿一坐,两手撑在铺平的被子上:
“是不是我语言组织能力很差,你都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不是,我说了,我怕我是在自作多情。”
她迅速瞥他一眼,心砰砰的,复又扭过脸,手好像没办法停下来,又在那揪被面:
“你没有自作多情呀。”
声音轻极了,像一朵无声飘过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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