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争侧过身,歪头的幅度和白树生一样,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的:“万颉,万颃。
取自燕燕于飞,颉之颃之。
”
“还真是不太顺口,一样,文绉绉的,还显老,”白树生忍不住笑了一声,“我有些问题挺想问的,一直憋在心里。
”
廷争直起身子,认认真真说道:“但说无妨。
”
白树生沉默片刻,抬抬下巴欲言又止,最终问道:“你用剑的水平也不高,怎么就是南绎第一剑客了呢?”
等待白树生问一些关于家庭、关于过往的深邃问题的廷争,险些没绷住。
他自认同龄人无人能敌得过自己这把青梧剑,甚至有段时间真的做到了同辈翘楚。
但事实摆在眼前,他打不过白树生——他总不能承认,南绎的年轻人一个两个全都疏于练武,每天就知道琴棋书画吧?
于是廷争一本正经回答:“我其实比你厉害的。
”
“是吗?”白树生摸向烟岚的剑柄。
廷争背后的伤口忽得一疼,接着说道:“但你有天赋,只不过缺乏练习,比如在霖州难民营那次,若不是我出手相救……”廷争忽然停下,他意识到白树生盯着他的眼神变了。
“你一直在跟踪我吗?还有假扮我,是不是?”白树生得到的是廷争的默认,“我一直以为我脑子有问题!
”
“冷静点,”廷争怕他一激动真的再打一架,“我是在保护你。
”
白树生自己跟自己赌气了片刻,忽然道:“谢谢。
”
“你不必和我说谢谢,现在或是以后都不必,”廷争真挚望向他,“一直以来都是我对你有所亏欠,你是我——”
“弟弟?”白树生打断他,扯扯嘴角,“我们先试着做朋友。
”
廷争想要说话,但是看到白树生坚决的态度,只能微微点头。
无言半晌,他问道:“其实很小的时候,七八岁,我坐船来到北朔,在码头见到过你,也许是上天安排。
那之后,父亲开始搜寻证据,这才知道,你还活着。
”
“码头?没什么印象。
”
“我当时很诧异,你见到与自己长相一样的人,竟然一点都不奇怪,只是瞪着圆鼓鼓的眼睛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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