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那人微微颌首,招手示意林泽上前。
林泽是这样生机勃勃的青葱年华,他觉着在这人身上并未感觉到恶意,便要下马。
家将却是道,“大爷当心,出门在外,必要谨慎方好。”
“是啊,不若我先过去问一问这位公子可是有事?”
林泽示意家将,“这位公子身边侍卫这么多,而且,个个骁勇。
他就是有恶意,咱们也走不了。”
俐落下马,便上前而去。
几位家将连忙下马跟随,还有两人却是始终未曾下马,而是留在了原地。
林泽到那人面前,才发现,先时远看尚不觉,如今打近瞅,这人相貌愈发出众。
尤其那一双仿若秋泓的双眼,染上笑意时竟让人觉着,这春寒料峭的山风都带了些许甜香暖意,那人道,“我离家时,阿泽你尚小,不想,你如今都这样大了。”
“你记得我?”
以貌取人,是说陌生人给自己的战事之四其实只是短短片刻,林泽却觉着那片刻时间会无限拉长,以至于,他的思维经过无数探究、分析、怀疑,最终才消化了他小叔的话中之意。
“我不在这里,你爹怎么会遇袭呢?”
林靖说这话中,看向林泽的眼神中犹带着长辈对晚辈的关怀,声音轻软的仿佛在说这桔子甜不甜,但,这声音中所包含的巨大信息却是仿佛上午那些突然自山间出现的无数山匪流寇,骑骏马,持长刀,兜头轰隆而下,让初经战事的林泽有着一瞬时的震惊、恐惧、兴奋,血肉紧绷。
林泽有些狼狈的咽下喉咙里的那瓣桔子,他的眼神里交织出一片莫名的含义,身体的姿势并没有半点改变,与林靖彼此间依旧是一个极亲呢的,呼吸可闻的姿势。
可林泽却觉着,他与小叔之间的空气仿佛忽然之间结了霜、凝成冰,两人离的这样近,却又这样远,远到,以林泽如今的阅历,远不能揣度出林靖忽然出现的用意。
“别怕,我与你父亲是嫡亲的兄弟,我们只是走的路不一样罢了。”
林靖的手放到林泽紧绷的肩上,“小时候,你与我最亲,成天醒了就要找我,同我在一张床上睡觉。
我小时候,多赖你父亲养育。
我心里,他既是兄长,也如父亲。”
“小叔,那你怎么……”
林泽不知道这话要如何说,看小叔的模样,与父亲的情分不似作假,少时的岁月虽然有些模糊,可他认识的人,说起小叔来多是溢美之词。
既然小叔与父亲的情分这样好,为何还要率兵突袭父亲呢?林靖这样敏锐,从来都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哪怕林泽话未说出口,林靖也明白他的意思。
林靖道,“我少时的志向,与你一样,想成为一代名臣,若能名垂青史,更是再好不过。
我少时,因身体不好,一直不能习武,那时,我其实很失望,林家世代武将出身,父亲也是马革裹尸,你父亲的武功不必说,就是你外任的二叔三叔,他们虽做了文官,其实,林家枪也练得有模有样,唯独我,我从小,便因身体之故不能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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