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笑,“三哥也瞧出来了。”
徒小三道,“太融洽了。”
两人路上同行,同时入城,包括接风酒时的表现,都太融洽了。
徒小三相信一个道理,这世间没有太完美的表象,如果过于完美,必然是假象。
“可惜咱们于京城消息不大灵通,不晓得京城如今是个什么样子。
不过,他二人不合,对我们来说,并无害处。”
林靖道,“既然两位大人都到了泉州城,咱们去外州募兵之事,倒是可以提一提了。”
徒小三侧眼看向林靖,“现下合适么?大人们刚到,咱们便要外出征兵。”
林靖回望徒小三,“还有比这会儿更好的时机?”
徒小三不禁一笑,“这话也有理。”
林靖谋事,纵然于京城消息不大灵通,他亦向来自信。
孔巡抚则在巡抚后衙,望着这园中修补痕迹明显的房舍,以及园中新补种的花木,难免叹了几口气。
他之幕僚杨先生道,“泉州城几番战败,这府衙,也叫些倭匪祸害的不成样子了。”
“谁说不是哪。”
孔巡抚道。
杨先生道,“这样的官衙,叫大人住,也太委屈大人了。
不若叫些个匠人来,修一修这后衙。”
孔巡抚的手拍一拍廊下新漆的廊柱,眼中露出一丝笑,道,“你还以为我为这衙门不好叹气呢?”
说着,孔巡抚面容微肃,道,“巡抚衙门都如此了,可见别个衙门的境况。
听说,泉州将军府都叫人一把火烧了,如今林将军都是住在军营里。
泉州两遭劫掠,今百废待兴,衙门不过居所,我叹的另有他事。”
杨先生不必思量便已知,见孔巡抚之子孔繁御端了茶来,杨先生连忙上前接了,笑道,“如何劳公子亲自捧了茶来。”
孔繁御道,“听说先生和父亲在小花园说话,我正好过来,就顺道带了过来。
这是闽地的白茶,父亲和先生尝尝。”
杨先生亲自捧一盏奉与主家,孔繁御却是自己取了一盏,并不必杨先生相让。
孔巡抚呷口茶,觉着味道不坏,道,“如何来的这白茶?”
孔繁御道,“经闽州时,在茶铺子里买的。
父亲急着来泉州,也没想到要尝一尝。
我看父亲今天吃酒吃的不少,就命人煮了些,也去去酒意。”
泉州城这等形势,孔巡抚连老婆都没带过来,就是怕泉州不太平,却是带了这个儿子,可见这个儿子在孔巡抚心中地位。
孔繁御道,“以前听人说,泉州城较之闽州,还是要富庶些的,不想,如今倒破败至此。”
说着,着眼望一望这小小花园道,“听闻城中几处遭劫的衙门,连带咱们巡抚衙门,都是林将军到州府后打发人过来修缮的。
眼下他自己都住军营,还能先修缮府衙,这是他的一片心哪。”
“是啊。”
孔巡抚颌首,“我正想着,明日去一趟军营,看一看林将军麾下将领,他乃浙地虎将,素有名声。”
杨先生问,“要不要知会知府大人一声?”
孔巡抚呷一口茶,淡淡道,“还有这城中庶务要劳烦谢知府,此事便罢了。”
杨先生便下去安排了。
林靖原想着,看孔谢二人面和心不合,但林靖也委实未料到,二人竟疏离至此。
孔巡抚热心肠的来军营看练兵之事,竟未有知府大人相随。
不过,这话,自然不会有人多嘴,徒小三也只是带着孔巡抚在营中转了转,看了一回训练的兵卒,很是赞了一回士卒勇猛,用心训练。
反正,虽则孔巡抚说的无比真诚,不过,这话一听就能听出外行来。
如章总督微服海盐,将士们用什么样的战阵兵甲,军中是什么样的规矩章程,皆能说得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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