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娇应了一声,往偏殿赶去。
偏殿虽为偏殿,可也算是平时议事的地方,虽没有正殿华丽宏伟,却也仍然雄伟壮观。
此刻高大的宫殿中只坐着楚霸天一人,短短半个月未见,他的头发竟由花白变成了雪白,脸上的皱纹更多,身体也更加的孱弱,紧绑的脸上犹如被霜冻的十二月大漠。
外公。
&rdo;拓拔娇轻唤了一声,站在大殿正中遥遥地望着楚霸天。
楚霸天抬起头,望向拓拔娇,眼眸中布满了痛心。
他沉沉地唤了句,娇儿。
&rdo;声音中竟满是悲恸之情。
拓拔娇垂下头,眼泪涮&rdo;地从眼眶中滚落,这声娇儿&rdo;中杂夹了太多太多情绪,聪明如她,又岂能听不出来。
她扑通&rdo;一声在大殿正中跪下,不发一语。
楚霸天颤巍巍地站起来,跺着步子拄着拐杖走到拓拔娇的面前,低头冲她悲声喊道,娇儿,你看到现在的天也城了吗?你看到了吗?&rdo;看到了。
&rdo;拓拔娇低声回答,缓缓地把眼睛闭上,脑海中浮现出天也城如此的惨景。
到处都是被焚烧的房屋,到处都是失去亲人的哭泣声,到处都是无家可归的人。
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他们进来之后会大肆地烧杀抢夺吗?为什么还要放他们进来?&rdo;楚霸天痛心地问道。
他只痛恨自己无力阻止拓拔娇的疯狂举止,他只痛恨自己没有教导好她。
你看到现有多少人无家可归吗?你知道天也城被他们洗劫得多严重吗?&rdo;拓拔娇抬起头说道,破邪王不除,天也城永不得安稳。
&rdo;草原十八部由十八个部落组成,没了一个破邪王就不会再有拓拔娇默然无语,是她太过于骄狂,是她太过于急燥。
她只想着灭掉破邪王就等于是全面的胜利,是她觉得天也城里损失点财物并没有什么了不起。
可是她忽略了草原十八部的狼子野心,他们信奉狼图腾,行事也和狼一般无异。
放他们进行,和放狼进羊舍有什么不同?最后狼会走,可是羊也被全部咬死了,羊舍也被破坏了。
就算是杀了破邪王又怎么样?草原十八部仍在,明天又会出一个新的单于新的王。
楚霸天凝视着拓拔娇,老泪纵横满面。
他宽厚的大掌轻轻地抚摸在拓拔娇的头,拓拔娇能感觉到他手掌在不停地颤抖。
楚霸天说道,娇儿,你让外公如何把天也城交到你的手中?你是这么的张狂,行事又是这么的不计代价后果,你让外公如何放心将天也城的一城百姓交到你的手中?&rdo;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王者之道属圣人之道,不再于霸而在于仁,自古霸者不长存,你懂吗?&rdo;拓拔娇低头不语。
楚霸天又说道,娇儿,你有帝王的魄力和胆略,可你没有一个仁君的仁慈。
&rdo;拓拔娇猛地抬起头,紧紧地注视着楚霸天。
她承认她有时候过于偏激,但她自信她从来都是心系黎民百姓的,又何来没有仁君的仁慈之说。
这样子评价她,是否是太过了?你擅长的只是收敛人心,而不是以一个圣人之心去爱护天下的百姓。
&rdo;楚霸天说罢转身往大殿上方走去。
他的步伐蹒跚轻浮,每走一步都在颤抖,仿佛随时会倒下一般,可他仍然崛强地把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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