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层面而言,衣飞石和谢茂一样,都是从未准备过上位掌权,以至于仓促上位根基不足,勉强压住阵脚,还得费心尽力经营势力——功课比人家少做了十多年,追起来很有点痛苦。
此时还早,吊唁的客人也不会卯时就上门。
衣飞石亲自去隔壁正堂拜见,衣飞金也没有把他拒之门外,兄弟二人去了书房说话。
“彩丰楼的事,大哥知道了?尸体在我院子里,您去看看?”
衣飞石态度恭敬了许多。
衣飞金今年也才二十六岁,风华正茂,却因丧妻一夕之间颓废了许多,眼底透出一股幽冷的死气。
他额上肿起一块,脸上也挂着花,都是衣飞石昨天照脸揍的。
“我就不去看了。
你说吧。”
意外的是,衣飞金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底下人回禀,说是像咱们家老卒。”
衣飞石直接说。
衣飞金沉默了一会,在椅子上坐下来,说:“我这儿昨夜也揪了一个人。”
衣飞石不解地看他。
“拿着你的腰牌漏夜出城,要去东营。”
衣飞金说。
衣飞石即刻否认道:“我没差人去东营!”
这时候差人去东营是什么意思?调兵挟持大哥?兄弟间闹得再凶,他也是闯进衣飞金的院子打架,从没想过动兵。
他本来想找徐屈办事,听说徐屈在东营,他连递话的人都没敢派出去——就是怕衣飞金误会。
这关头,但凡有一点龃龉,兄弟情分就彻底完了。
衣飞金点点头,说:“我知道。
你我兄弟,我当然知道。”
他似乎头疼地点了一截安神香,衣飞石从未见他这样不精神,关心地上前帮着收拾香具,小心翼翼地问:“您额上这个包……没叫大夫看看么?大半天了也没消下去……”
“看了,没事儿。”
衣飞金轻嗅一口,刚燃的香火气犹烈,他好像更难过了。
衣飞石替他收好香具,低头老老实实地跪下,说:“是我冲动了。
求兄长责罚。”
衣飞金无奈地笑了一下:“你知道了。”
“不怪你冲动,你不冲动。
是当哥哥的存心骗你。”
衣飞金将香炉放在案上,顺手把弟弟扶起来,兄弟二人和往常一样坐在一起,“金矿的事,我是去年知道的。
你嫂嫂……”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