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六丑追着跑出来,正看见他挥胳膊的样子,还没来得及诧异,习牧先转身瞪向了他。
“我最讨厌被人管着。”
习牧紧拧着眉头,隐隐委屈,“你也不可以!”
“我没有这个意思。”
施六丑简单几个字,敛了笑意,认真严肃,也是安抚。
习牧不自觉地摇头,“你不要再跟过来,我要走了。”
人快步消失在人群中,施六丑依言没有再追,转而把目光落在斜前方不远处的绿化带。
花了十几分钟,施六丑在草丛里找到了一个黑蓝色的丝绒小袋子。
拍掉泥土打开,里面装了个配着银链的古董小瓶子,精致外貌经过岁月的沉淀,别致有分量。
小瓶子两指宽,和施六丑永远随身那个差不多一般大。
施六丑记得,习牧不止一次直白表示自己脖子上那瓶子太丑。
将这份别扭的礼物收好,他依旧没追过去。
因为他深知,像习牧这种容易偏执的性格,稍一刺激一个偏颇,便会把自己归为危险对象,真要那样,可就更麻烦了。
离开有施六丑的范围,习牧谁都没去找。
他在机场附近开了个房间,跟阮令宣发了个消息说自己明天一早的飞机,然后蒙头睡了一觉。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房内窗帘拉得严密,昏暗的光让人沉闷。
摸过手机,有几条消息和未接来电,全是阮令宣的,没有别人。
晚饭他也在酒店吃的,因为下午睡过,到了晚上也不困。
大半天的时间,他总在看手机,快要十点时,套上外套闷头出了酒店。
他觉得施六丑没必要,但他得和咚咚和小姑姑道个别。
习牧赶到疗养院时咚咚已经在床上看故事书,他一天不见人影咚咚念叨了他一天,见他回来,本眼皮都耷拉的小孩儿突然就精神百倍地冲下床,围着乱跳,要抱。
直到习牧把咚咚哄睡,他也没说出自己要走的事情,出了房间,转角,正好撞上了小姑姑。
女人对他要离开的事情并不惊讶,该是早听施六丑说过。
细心地嘱咐几句注意安全后,也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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