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自身上摸出了一支注射器,咬掉盖子当着常熙文的面将针管中的空气推干净,慢悠悠地说:“好消息,sion,我今晚心情很好,破例再问你一次,死前有什么想说的吗?”
十字星举着注射器转动眼珠盯着下方的常熙文,笑意浅淡寒凉:“——最后一次机会,好好把握哦。”
说着掀开了手掌。
常熙文浑身都被汗浸透,嘴唇已经开始呈现淡淡绀色,他颤抖地呼吸着,然后蓦地笑了,像是魔鬼见证悲剧时那般带着扭曲而奸恶的快意。
“戎拓的儿子……哈哈哈……”
常熙文吐字时轻时重,气息乱极了,“他以为他清除了叛徒了,是不是?那个老家伙?哈!”
他的双眼盯住了摄像头,恶意满满地一字字道,“戎冶,你这可悲的傻逼,你爸是你视若手足的好兄弟跟我一起合谋杀的——相信这真相足够恶心你一辈子。”
十字星听罢,扬着眉毛撇了撇嘴一耸肩:“嗯,不错的临终口信。”
然后十字星出手如电,瞬息间已将针头扎进了常熙文的脖子。
也许他推液的速度并没有多么慢,但常熙文觉得时间仿佛被数倍地延长了,而全部的触觉也都被数倍地增强——他的脑海中回忆起,来l国前妻子兴奋地抱着他手臂告诉他“那个杂种出纰漏了,我们的机会来了”
;又想起自己在常巍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绝对在黑钻原石进红城的地下拍卖行之前从那强盗头子手中将之拿回,把损失降到最低、戴罪立功;他还想到,那个镶了四颗金牙的黑人带着团伙在即将进城前被拦下,居然一番谈判看到定金后那样爽快就答应了自己私下交易,连黑吃黑的准备都派不上用场——对方咧嘴笑着将挎在身上的冲锋枪甩到身后,用蹩脚的英语告诉他必须等到明天,红城外的帐篷见——当时他一晃间似乎瞥见那冲锋枪上有编号,只是并无在意,以为他们曾劫掠过沙漠中的散兵游勇,要么干脆是从黑市贩子手里买的。
常熙文的恐惧也随着一点一滴的回忆同步地,无限地放大了。
圈套……从一开始就是圈套!
那就是一帮子跟军阀勾结的流寇!
一切都是为了将他引到这里来……“好了,‘彼此熟悉’阶段结束,接下来就让我们进入‘热恋’吧,甜心。”
十字星笑着将注射器一扔,掏出一大团布来塞进了常熙文被迫大张的嘴里——他的十指指纹早就都被强酸洗掉,根本不必担心留下什么痕迹。
“如果记不清戎拓的死法,我会帮你一点点回忆起来——保持清醒,我的朋友。”
十字星变脸似的瞬间敛了笑,居高临下地看着常熙文轻声细语道,那双眼里闪烁着的,是与他轻柔语调全然不符的疯狂神采。
……戎冶起了床没多久就想给成则衷打电话,但想想还是做了罢,阿衷肯定不喜欢老被粘着,继而在心里默默跟自己约定了,如果过了中午阿衷还没回来再打电话——成则衷趁着周末回了趟家跟家人待了一个晚上,提前跟他打过招呼今天才会回槟源,但没明确什么时间。
在这一天的上午戎冶收到了十字星发来的“处刑”
视频。
数分钟后,书房内传出了昭示着主人勃然大怒的巨响。
……连门铃都跳过,大门被一次次粗暴砸响。
屋内,高最正吹着口哨下楼,一边不慌不忙地确认过该带的东西都已经齐全,然后才走向大门。
门外,七八个高大的男人气势汹汹,面含厉色。
高最从容不迫推着个登机箱打开门出来,见了外面这般阵仗也丝毫不慌,脸上甚至带笑:“哟,这么多人给我送行?”
戎冶看着他沉沉开口:“高最,你走不了。”
立时有两人上前要将高最逼回屋里。
“是吗?我可不这样认为——这样东西想必你认得出来。”
高最自信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物件抛了过来。
那东西被人接住呈给了戎冶,戎冶定睛一看,怒色立刻浮现脸上:“你他妈好大的胆子!”
——那是成则衷的手表。
“常熙文气数已尽,我也没指望能继续藏得住,总得给自己一点人身安全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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