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她教英语时总一副吊儿郎当的痞样,撑着脑袋在她身边转笔,耷拉着眼皮敲敲她的桌子,浅淡地笑着喊她“小姑娘”
、“迟三穗同学”
。
他们在天台上吃烧烤,他在下雨天开着游艇找过来陪她聊天,站在门外因为不想吵醒她等了她三个小时,在那个雨夜做了她一个人的英雄。
那个少年明明这么好,肆意张扬,生来就应该拥有光亮。
他有少年侠气,也有着柔软心肠。
他胸腔有燃烧的热血,还有一身坚硬的盔甲。
他会对患有脸盲症的她说“种自己的花,淋自己的雨”
,那才是最平等的尊重。
可最讽刺的是,她除了在去年冬天偷走的那件校服,连他长什么样都记不住。
往后的日子里,不管她回多少次头,身后都不会有人在了。
迟三穗红着眼圈祈祷,拜托他的爸妈多爱他一点吧,替她对他好一点。
高考那两天是连绵不绝的细雨,考完就放了晴。
郭国富把每个人的校牌发了下来,启才一中四个烫金大字下分别是他们的名字。
当晚的谢师宴有人抱头痛哭,有人借醉表白,有人悼念青春永驻。
没人知道沈妄是从哪杯酒开始决定喝醉的,他带着一身酒味踉跄着脚步在所有人的不注意里回了网吧。
他躺在天台看月亮,手边是几罐迟三穗喜欢喝的青啤。
那晚的星星低得很,也清晰,似乎是想让他看得更清楚。
而那晚的电话,终于还是打了过来。
这是一通心照不宣的电话,沈妄猜不到原因,她不想说,那他也不会去问。
“我考得很好,你骄傲吗?”
他抬眼看向昏黄的路灯,醉眼惺忪。
迟三穗在电话这端点头,意识到他看不见赶紧出声回答:“你在我心里一直很厉害。”
沈妄懒声笑起来,清透的眸子低垂着,声线低哑道:“可是,你不要我了对吗?”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迟三穗都冷了他小半个学期。
也许她是想给他一个缓冲期,也许她想把两个人之间最后那点感情都耗尽。
今年的高考英语卷上最后一道阅读题,大意是说意大利人每天会给好友打一通电话,在朋友接的前一刻挂掉。
意大利人这么做是因为他们通常在工作日里没有时间去与朋友交谈,电话响一声就挂掉就代表他虽然在忙,却还在想念自己的朋友。
表示着“即使再忙,我还是会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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