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地打了她的耳光。
她的脸上都是血。
她奋力地挣开他,向门外跑去。
他找不到她。
整整一个晚上,他在路上茫然而焦灼地奔走。
她好象一颗水滴,消失无踪。
他打了她。
他想。
他只是对自己无能为力。
终于觉得自己好象要躺倒在马路上,走进一家小酒吧里,把自己灌得烂醉。
凌晨两点的时候,酒吧老板对他说,先生,要不要我替你叫车回去。
他似乎有些清醒过来。
他说,我自己可以回去。
付帐的时候,他问老板,如果你十岁的时候爱上一个女孩,想想看,等到你快三十岁的时候,你是否还会继续地爱她。
没想过。
老板对他笑笑。
爱一个女人,最好只爱她一个晚上。
可是我会。
他说。
我会一直爱到自己的心溃烂掉,不再痛了,心也没了。
那个凌晨,他又开始做梦。
还是她十岁的时候,深夜背着她送她回家。
她的奶奶提着灯笼走在前面,枫溪的碎石子小路是湿漉漉的。
她的辫子散了,柔软的发丝水一样的流泻下来,轻轻地打在他的脸上。
还有她熟睡中的小脸,贴在他的脖子左侧。
那一小块温暖清香的肌肤。
他背着她在昏暗的烛光中向前走。
那一条似乎走不尽的夜路。
他只能不断地走下去。
疲惫的,快乐的。
他在黑暗中轻轻的笑。
泪水却是冰凉的。
然后在暗淡的曙光中,他感觉到她回来了。
她无声地伏在他的枕边,苍白而疲惫。
林,我回来了。
她低低地说,我走了一夜,无处可去。
他伸出手去抚摸她额头上的伤口。
他说,对不起。
安。
他们都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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