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报到会上,一大堆排着队的陌生同学。
是炎热的秋日午后,明亮的阳光照得人眼睛发花。
突然一个女孩转过脸来对七月说,我们去操场转转吧。
女孩的微笑很快乐。
七月莫名其妙地就跟着她跑了。
很久以后,七月对家明说,她和安生之间,她是一次被选择的结果。
只是她心甘情愿。
虽然对这种心甘情愿,她并不能做出更多的解释。
我的名字叫七月。
当安生问她的时候,七月对她说,那是她出生的月份。
那一年的夏天非常炎热。
对母亲来说,酷暑和难产是一次劫难。
可是她给七月取了一个平淡的名字。
就像世间的很多事物。
人们并无方法从它寂静的表象上猜测到暗涌。
比如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相遇。
或者他们的离别。
而安生,她说,她仅仅只证实到自己的生命。
她摊开七月的手心,用她的指尖涂下简单的笔画,脸上带着自嘲的微笑。
那是她们初次相见的景象。
秋日午后的阳光在安生的手背上跳跃。
像一群活泼的小鸟振动着翅膀飞远。
那时候她还没有告诉七月,她是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她的母亲因为爱一个男人,为他生下孩子,却注定一生要为他守口如瓶。
七月也没有告诉安生,安生的名字在那一刻已在她的手心里留下无痕的烙印。
因为安生,夏天成为一个充满幻觉和迷惘的季节。
十三岁到十六岁。
那是七月和安生如影相随的三年。
有时候七月是安生的影子。
有时候安生是七月的影子。
一起做作业。
跑到商店去看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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