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布票啥的得跟周围人借,时间紧了肯定凑不够的。”
这布票是有使用年限的,所以赶上谁家要置办嫁妆啦,都会相互凑一凑。
郑全刚一根烟抽完了,火星几乎烧到了烟屁股,他起身扔到地上找到鞋子捻了捻,说:“要是凑不够,就找她三婶吧。”
沈翠云斜斜瞟了他一眼,爽快地硬了声好。
郑三婶在国棉厂,厂子里有些印坏的布都是不需要票的,她们国棉厂的女工从来不缺布用。
之前郑全刚自认为自己是个干部,不能干这种占国家便宜的事,所以从来不让沈翠云走她的路子,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主动提出让她找老三家的。
:布票从老两口屋里出来,郑媛端着两个碗去院子里打水洗碗。
郑娥也跟着出来了,就跟在她后头。
“这票,还是给你用吧……”
郑娥手里一直攥着她那两张布票呢,出来后就要往郑媛手里塞。
郑媛躲了下,说:“我真不用,姐,你自己拿着吧。”
郑娥又塞:“别,你结婚呢,就算不做被子,给自己扯身新衣裳也行。”
郑媛把碗放到水井旁边的石头上,推开那两张票:“我真不用。
姐,这是我姐夫给你的,你要是把票给了我,我姐夫那不得生气啊。”
上辈子郑娥是难产死的,郑娥的婆家非要留她在家里生孩子,结果难产后婆家又决定保孩子,郑娥年纪轻轻就这么死在了手术台上。
郑媛也知道,他们华国人讲究个祖宗传承,最看重孩子,即便是二十一世纪这种情况都不少发生,更何况是这个年代,那还是郑娥结婚好几年才怀上的第一个孩子。
尽管郑媛非常厌恶郑娥的婆家,但她还是希望她姐和姐夫能好好过日子,等过些年郑娥怀孕了,她再提醒他们一定要去医院生就好了。
姐夫愿意对大姐好,她求之不得呢,这两张布票就是姐夫的心意,她怎么能把这份心意据为己有?郑娥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打了个哆嗦,再不劝郑媛收下布票了。
郑媛没多想,郑娥帮着她压水,她三两下把碗刷干净了。
郑娥没在家留多久,郑全刚去大队部后,和沈翠云郑媛两个说了会儿话就走了。
临走,沈翠云让郑媛去厨房给郑娥拿几斤泥鳅和黄鳝。
“你哥这几天天天下了工就带着天亮往泥塘跑,每天能摸好几条呢,家里吃不完,你带两斤走吧。”
沈翠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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