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热”
梁丘言含混地抱怨了一句,一蹬腿,就把被子踢出去老远。
不愧是高手,连睡觉的时候都要练腿脚。
易解笑着弯下腰去拾被子,却见梁丘言又蜷缩了起来,这才感觉到室内温度低得有些过分。
他向空调面板上一看,发现只有十九度,立刻向上调整,免得梁丘言因此感冒。
“嗯”
再次盖上被子,梁丘言的表情就比先前和缓许多。
他以前都是怎么生活的啊易解安静地伏在床头,等梁丘言睡稳了才浅浅呵出一口气。
端详许久,他忍不住伸手挽起梁丘言的一绺卷发。
完全干燥,发丝也比寻常人粗一些,富有韧性,让他想起那些低纬度国家的草料编织品,应该不属于城市文明孕育的产物。
好可爱。
他想。
不料下一秒种,易解就被一股强劲冲力猛然压倒,后背则直接撞上了地面,头顶传来一声沙哑的爆喝:“谁?!”
只见梁丘言死死按住他的双臂,目光狠厉,泛着暗红的色泽。
两人视线碰撞在一处,但在看清地上躺着的人是易解后,梁丘言慌忙放开双手坐了起来,垂着头,呼吸粗重而急促。
彼时易解也撑起身子,没去管后背挨的那一下,却问:“你没事吧?”
“对不起!
我、我以为你是”
梁丘言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想说什么,但始终堵在嘴边,道:“小易,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刚才把被子踢掉了,我帮你拾起来。”
易解温声道。
梁丘言心里后悔之至,恨不得再去阳台上抽根烟。
自己先是一惊一乍地逃回卧室,现在又差点把人家当成杀手给收拾了脾气再好的人都会觉得莫名其妙,更何况是陌生人?!
他抬眼看了看易解,庆幸没失手伤着对方精致的脸蛋。
易解会因此离开么?“言哥,”
易解稍稍凑近他一些,眼神温柔而关切,鼻息扑得梁丘言眼眶发涩:“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啊?”
“嗯。
梦见了不好的东西。”
梁丘言含糊道。
其实他刚才只是下意识的自我防卫,但梁丘言并不希望易解察觉他的身份与众不同。
他不希望吓到易解。
“原来如此,”
易解嗤笑:“我以为像哥这样可靠的人,从来不会做噩梦呢。”
“你觉得我很可靠么?”
梁丘言一怔,慌忙向易解确认。
易解重重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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