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钊接道:“你放心,不管你这祸害死在哪儿,我都要跑去刨你的坟,挖出你的尸骨,拿回去给我窗外的曼陀罗做肥料!”
薛存芳咋一咋舌,笑不出来了。
“云钊对我……当真是情深义重啊。”
回到中山侯府后,薛存芳所做的云消雾散那夜与薛天密谈时,薛存芳也曾质问过他。
“是谁?”
“你背后之人……”
薛存芳问,“是平晋还是武阳?”
他摩挲着案上被烛火燃尽后的黑色碎屑,指尖便染上了灰末,合拢手指轻轻掸了掸,“你找左贤王买了那么多战马和武器,整个扶柳的人加起来也没那么多,只有可能是这两地之间。”
“兄长,”
薛天不看他,同时避而不答,“此事,你就不要再管了。”
“我怎有可能置身事外?”
薛存芳不由抬高了声量,厉声道,“你一人之举,要把薛氏更甚整个北军拉入火坑!”
他连连发出质问:“薛天,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姓什么,忘了薛家的祖训是什么,更忘了父亲毕生的夙愿是什么?”
“身为薛家子孙,你怎能做出……此等叛国通敌之举?”
“兄长,”
薛天这一次唤他失了恭敬,终于抬眼看来,面上一片漠然,“我看真正忘了自己姓什么的,是你。”
“你在京城高枕无忧十余年,与聂家人沆瀣一气,怕是早已将薛氏和父亲的仇恨抛诸脑后。”
薛存芳拧紧眉心,疑惑道:“此话何解?”
薛天从头娓娓道来:“十七年前,先帝连发三道旨意,召父亲携亲眷回京,而后便将我们扣留在京。
他褫夺了父亲的虎符和兵权,让父亲写下罪己书,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痛陈己罪,晓迷途知返,觉今是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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