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
萧寂盯着那安安静静的破屋,目光有些沉,“她被卖去跟人配冥婚了?”
刘母像是觉得这些话说出了口就已经带来了灾祸,连着“呸”
了好几口,然后才道:“总之你知道就行了,这段时间都安分点,别去惹你大舅和大舅母不痛快。
虽说这些年你大舅待阿离也不好,成天的就给她锁在那屋,但终归血浓于水,眼看着要送闺女去死,他多少也是不舍得的。”
“唉,这丫头也是命苦。
自小没了娘,又在跟着你大舅上山砍柴时摔坏了脸,连脑子也一并坏了。
她但凡要是脸和脑子没坏,娘也就去跟你大舅说,把你们俩——”
说到这里,刘母像是一下想起了什么一般,神情突然一振。
她用力在萧寂小臂上握了一握,沉默了许久后方压低了声音,盯着他的眼睛跟他道:“二郎,其实你要是心里真惦记阿离这丫头的话,那就趁这两天,她还没往王家送,娘帮你们……成了?”
她两手对着一合,又像是自语又像是劝慰地咬了咬牙,说道:“虽然碰死人的婆娘不吉利,但总比你在外面招惹那些下三滥的贱货要干净。
反正日子一到,这丫头的活路也就到头了,与其便宜了个死人,还不如成全我儿子!”
像是下定了决心,刘母叮嘱萧寂:“但二郎,你要答应娘,今后安生在家里待着,不许再去外面鬼混了。
等到过年你二舅回来,娘就让他帮你在州府里寻个好人家的姑娘,把你的亲事办了。”
萧寂被这突然的转变搞得有些措手不及。
他漠然扫视刘母,颇觉可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碰她?”
一个什么路子都不清楚的女人,还是个坏了脸的疯子,他是要多饥渴才会连底线都不要了?
然而刘母却似乎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随着喃喃着的话语出口,她的神情越加趋于阴森和执拗。
她只看了眼天色,强调道:“听着,今日你大舅要去送一批货,过会儿等他出了门,娘就去找你大舅母,跟她要来钥匙送你进阿离那屋。
既然要办事,那就趁她如今挨了打身子还虚,你就趁早办了。
第一次她大概会害怕,你要耐心一点,要哄着她一点。
等她尝到了甜头,之后自然就会让你予取予求。”
周围忽然起了一阵凉风,卷得天上日头都被云层遮了下去。
身后铺子里的纸扎刷刷啦啦地响动起来,白纸糊的灯笼在屋檐下打着圈,身穿大红大绿两腮涂着鲜红颜料的纸人睁着漆黑的圆眼睛诡异地狞笑。
整座院子在此时都显出了古怪的氛围,合着刘母阴恻恻的自顾自的低语,让萧寂的神色再次戒备下来。
天色没多久就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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