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暮雪闻言神情一顿,掀起眼皮乜了他一眼。
“疼么?”
萧寂问。
他抱着手臂,食指指尖在肘部衣料上勾了一下,像是随口一问,“伤成这样,疼么?”
外头起了一阵风,从虚掩的门缝里吹进来,让油灯上的那豆光亮忽的晃了晃。
一瞬间,光亮映进萧寂的眼里,离暮雪看清了他墨黑瞳仁里装着的自己。
只是很快光影晃过,对方的表情再次陷入昏暗。
“忘了。”
离暮雪回答,半晌后轻轻扬了下嘴角,似笑又带嘲的一点弧度,“应该是疼的吧。”
只是她素来能忍痛,加之当时身体的疲惫和降服勾蜮的喜悦占据上风,倒也没记得疼。
萧寂闻言眸光稍稍一暗,但什么都没再多问,只过去将那碗软筋汤端起,扬手倒在了床底下。
“反正都得装,犯不着真喝这东西。”
他将空碗搁到离暮雪身边,淡声道了句。
离暮雪想说以她的体质,虽不至于说一句百毒不侵,但区区一碗软筋汤还真不能够让她失了招架能力。
只不过看萧寂模样认真,再想想他们二人出了这鬼地方依然还是正邪不两立,没必要平白令他多个心眼,她便将话咽了回去。
之后刘母进进出出几次,见本该已经躺平如半死的人始终都保持着大睁眼睛坐在床边的状态,惧于她的“天生神力”
,自然也没敢上前去用强。
一来二去眼看要到子时,王家派了个小厮前来传话,说迎亲的队伍就要出发了,问他们准备好了没。
孙福祥坐在廊下一口又一口地抽旱烟,孙钱氏和刘母心里着急,先陪着笑将人搪塞了,然后才拉住事不关己倚在门廊上的萧寂问道:“怎么回事?那药你是看着她喝的?怎么到现在还没起效?”
萧寂轻抬着嘴角,随口扯道:“大概是她体质特殊,或是这药放久了已经失了药效。”
“不可能!
我先两天刚去找人配来的,怎么会没效果?”
孙钱氏啐骂了一句。
她探身进门朝坐得端端正正的离暮雪张望一眼,又骂一旁的孙福祥:“你看看你生出来个什么怪物!
临了临了还在这儿给我添这份堵!”
刘母两手焦急地互绞着:“大嫂,你看这……还要动手缝吗?”
“缝?还怎么缝?她要是反抗起来,你是能制得住她?”
孙钱氏倒竖两条细眉,更显得刻薄,“你要是有本事,那你就去,我可怕死在她手上。”
“这……这可怎么向王家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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