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闪闪,刀柄是一个浮雕的无眼狐狸头。
她微愣,这人居然把证物给偷来了,她还想着去见吴羟时再去看看这把刀,怕是那个时候就已经被他顺走了吧。
这把刀对他意义非凡,是他趟胡州这趟浑水的重要原因,现在看来,与他义父关系重大。
她将夹层关上,吹熄了房中的灯,走到一旁的屋里。
再次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已经降了下来,她松了一口气,手伸进被子里握着他的手腕,他的脉搏强了许多,沉稳又有规律,看来是没什么事儿了。
他的袖子已经湿透了,她试了试手臂,前襟,衣衫全都被汗水浸透了,她站在一旁,沉吟了一瞬,转身去厨房烧水。
他的伤口该换药了,而且衣服也全都得换,她站在衣柜前看着几套挂着的衣衫出神。
她手里捏着一件檀紫的长衫,目光却落在旁边鸦黑的大氅上,这件大氅和他身上那件一模一样,表面都是低沉的暗饰,沉默无声却蕴含锋芒,简直就是为东厂督公的身份量身定制的。
她摇着头‘啧啧’两声,抬手取下大氅,其它的里衣,中衣等都是一样的,各随意拿了一件便将衣服扔在了小榻上。
热水已经备好了,她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人,眼睛半眯着,一副不得已的神情,唉,没办法,湿的衣服穿一夜,说不定还会烧起来。
她俯下身,轻轻戳了戳他的鼻尖,咬牙切齿,“再也别想有下次了!”
接着伸手掀开他的被子。
——
一夜无梦,她昨夜睡得有些沉了。
阳光从窗户里照了进来,她才惊讶地发现今天已经这么迟了。
她穿上衣服走出门,日头高高挂着,她整个人都被阳光笼罩着,她闭上眼,适应了一会,才转身去掀隔壁的帘子。
她刚踏进去,便顿住了。
屋里没有人,床上被理得整整齐齐,一直放在桌上的软剑也不见踪影,她立马转身出去,将院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看了个遍,厨房没有,柴房没有,到处都没有。
她又回到了屋中,桌上空空如也,连张纸条也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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