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人脉甚广,若是有心人借沈雁来利用沈家做点什么,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真有人利用她或利用沈家作祟,以如今顾家跟沈府的密切关系,那么对顾家来说目前的社交战略必然受到影响。
所以来之前也正是为了想从她这里旁敲侧击打听出底细来,他才绕过了沈宓。
可是如今听得她一番话,他却全然没有这样的感觉了,面前的沈雁活泼俏皮,也睿智机敏,她不如寻常闺秀要么端庄大方要么娇蛮刁钻,而是透着一股不遮不掩的率真与通透,这样的人,并不像是能被人轻易利用的样子。
想起自南郊回来之后,他带着顾颂在荣国公书房谈论西北之事时,顾颂也曾有过类似的猜疑,他心下又愈发感慨起来。
顾颂武将世家长大,又受他们父子严加栽培,有这份前瞻并不让人很惊讶,可沈雁也能具备这等素质,委实难得了。
可沈家本就底蕴深厚,沈宓少年及传闻 顾至诚想了想,说道:“皇上和内阁自然会在户部寻个放心妥帖的人。”
他不认为她对这些事也有想法。
“是啊。”
沈雁点点头道,“不过掌这笔钱的是下面的人,真正打这钱主意的却未必是掌钱的人了。
我屋里原先的管事嬷嬷昧了我的银子,结果大部分的钱都拿去孝敬了别的人。
最后钱没得着不说,自己还挨了打。”
顾至诚听到这里,倒是皱起眉来,“你是说,户部掌钱的这个人,会从中昧钱给他的上司?”
“这我可不清楚。”
沈雁耸了耸肩,“我只知道,历朝历代但凡有赈灾银子的,就没有分文落到百姓手上的事。
我卢叔刚好在户部任郎中,此次这笔钱极可能他也有份经手,他当然不会去昧这笔钱,但经手的人那么多,谁知道别的人会不会栽到他头上?”
顾至诚盯着她,沉默下来。
他近来也常跟沈宓卢锭在外吃茶消遣,与卢锭关系虽不算十分要好,却也建下了几分交情,卢锭确实不像那贪墨公银之人,且不管沈雁为什么会提到这件事,只说她的话却有几分道理,他虽然不知道赈灾的银子具体有多少,但凭皇帝对此次灾情的重视,其数目必然不会少到哪里。
这么大笔银子,怎么可能会没有人觑觎呢?只是多少的区别罢了。
如果卢锭不贪,那就会是别的人。
到时若查出来,卢锭必然也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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