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她就搬出了碧水院,住去了华氏原先住过的茜华轩,如今再看到碧水院的匾额,她竟还觉得丝丝发冷。
如果不是为了营救华家姐妹,她不会选择嫁去秦家,嫁过去的重聚 这边厢沈夫人下令罚了沈茗沈莘,回房吃了碗茶,秋禧就掀帘子告诉说二爷来了。
沈夫人扭头看了眼支开的喜鹊登枝的雕花大窗外,夕阳正斜照着院角一树杏花,沈宓带着小厮披着一身金色从花树底下穿过来,那如闲云淡月般的面容恭谨里带着几分执拗,依稀仿佛还是那个缠在自己跟前没长大的孩子。
“母亲。”
沈宓含笑进门,深施了个礼。
任夫人放下支着的手肘,端正地坐在软榻上,也雍容地微笑:“今儿回的倒早。”
沈宓走上前,一面在左侧座上落座,一面接过秋禧递来的茶,回道:“衙门里公事不多,也就赶早些回来。”
任夫人笑而不语,眼神示意秋禧将架上的点心取来。
沈宓坐了片刻,见她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便就搓了搓两手,清嗓子道:“今儿家里,还好罢?”
沈夫人听了他这话,抿了口茶,将手肘搭上扶手,似笑非笑望着他:“你爷们儿家的,开口闭口过问这后宅里的事作甚?便是有事,也影响不到你们。”
沈宓是她的儿子,她一手带大他,他有什么心思,她当母亲的能不知道?她敢肯定,日间的事他在衙门里时就有人送到他耳朵里了,而他眼下过来,不过是来替华氏母请罪赔小心的。
不知怎么,她看到眼前他这官服都未来得及除,就上赶着到她这里来献殷勤的样子就来气。
沈宓是她的儿子,不是她华氏的儿子!
自打华氏进了门,沈宓便将以往那副对身边人嘘寒问寒的心肠统统移到了华氏身上,对她这个母亲,倒是如同无关紧要的人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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