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松手,那主将的笑容就慢慢变大。
不说准头,那个射程,一眼就知绝不可能伤到他。
而且,这个小储君的准头实在是……然而,主将还未得意完,就见阿兰驾马冲来,一支箭又搭了上去,双腿夹住颠簸的马背,抬起身,如同从天射出审判之箭,俯视着他,一气呵成,一支箭破空而来,主将见她突然驾马奔时已震惊不已,大惊之下本能地站了起来,只觉眼前一花,再低头时,那支箭已扎进他的咽喉。
主将低头去看那颤动不已的箭尾,说了一句:“不……”
轰然倒下。
阿兰心知,又是运气。
她之前瞄准的,是他的眉心,没想到这人会突然站起来,眉心的话,她应没那么大力气,能破开骨头扎进去,而现在……不管怎样,主将是这么倒了。
她也没时间高兴,一箭送出后,她双腿一软,从马上翻了下来,摔下马,差点崴到脚,狼狈不已。
等她站起来后,才发觉自己已在敌圈。
江迎台杀到,阿兰抬起玄黄弓,挡住一个南辽士兵刺来的刀,学着江迎台,大喊道:“敌方主将!
倒!
!
大宛的战士们,给我杀!
!”
故人重逢外港码头停靠的船,一艘挨着一艘,吃水越来越深,风吹来时,船帆哗啦啦响着。
这声响,有经验的船家都知道,声音不对,太碎。
浓浓夜雾中,也看不真切,等风再吹来,把雾吹稀疏了片刻,眼尖的就能瞧见,船帆已破。
不仅如此,如果再仔细看,船身船底,都凿的有洞。
一个一身红衣的年轻男人,坐在码头旁的矮房顶上,垂下两只穿黑靴的脚,云里雾里,看不清楚。
今夜的雾太碍事了,不然就能看到这个年轻男人脚上穿的靴子边绣有金丝福纹,大宛帝京苏记出品。
还能看到他腰间,一根做工十分不符合他华丽穿着的粗糙红绳,垂挂着两颗金龟。
这位阔公子阴着脸,一脸不高兴的样子,锁眉望着雾气弥漫的外港水面。
他似是在等人,也好像是来等着看热闹。
过了好久,矮房下一个人对他说:“二公子,过子时了。”
“应该快了。”
他点了点头,说道。
又是一阵风,笼罩在他身边的雾气淡了几分后,红色更加锐利显眼。
“船工都走了?”
“走了。”
那人说,“那些人都认钱不认忠的,留在这里做什么?只要走,一人十金,谁能抵住金子的诱惑。
况且他们都知道,我们花大价钱凿船破帆,他们留下来就是陪人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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