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翻了翻面前的认错书,勾起嘴角:“可哀家本来也没准备把他们怎么着啊。”
一群老顽固,难不成还要她挨个治罪不成?“那就是他们受了启发,醍醐灌顶,认识到自身错误了。”
“哦?那是谁给他们的启发呢?”
瑶光掀起嘴角,好奇的问道。
“自然是臣,臣体恤太后治国辛苦,担心您将精力花费在这些不值得的小事儿上,故而挨个拜访,请他们认错。”
豫王毫无隐瞒的意思,大剌剌地说道。
瑶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忽然一拍案桌:“大胆!”
豫王惊得眉毛一跳,赶紧下跪。
“这朝中的消息是如何泄露到他耳朵里去的?这满朝文武有多少是他的耳目?你若敢替他隐瞒,哀家连同你一起问罪!”
瑶光竖起眉毛,一手撑在案桌上一手指着他道。
“娘娘说的这个他,是谁?”
“你明知故问!”
“娘娘既然心知肚明,为何不愿承认他对娘娘的一片深情?”
豫王抬头,眼眸澄净一片,无丝毫惧意。
“你——”
瑶光绷直了手指尖,一腔情绪全堵在了喉咙。
“娘娘心里其实是知道的对吗?他就算离开京都了也拜托臣照看娘娘,若不是他,娘娘与臣毫无交情,臣哪里犯得着得罪这些老顽固,以至于挨个上门教训呢?”
瑶光的手缓缓落了下来,她被豫王的话钉在了当场。
说来,这回换做是他利用了朱照业?长相这年春天,漫长又寒冷,瑶光召集了三公九卿在宣室商议,想废除士族子弟一到年岁便能入朝的制度,改和寒门子弟一样,必经考校才能入朝为官。
“哀家知道,这会触动士族的利益,推行下来不会太容易。
但诸位想想,如十年二十年后,在朝为官的人都是我们的子孙,那国家谈何发展,人才的流动性又在哪里?”
瑶光坐在龙椅上,面色肃然的道,“诸位家里的子孙中不乏优秀者,然而因着士族子弟无门槛入朝的规定,便戴着一顶纨绔子弟的帽子杀进官场,兴许要花去五年十年才会去掉这顶帽子,诸位甘心吗?当然,若是才能平庸者,自不必多说了,选贤与能是朝廷的责任,也是在座各位的责任,无才无品之人,哀家不会要,朝廷也不会要。”
下面一片肃静,无人敢轻易发言。
“秦相国,你以为呢?”
瑶光点了名。
秦祯站出来,道:“太后慎行,士族子弟入朝为官乃百年沿袭下来的传统,若到太后这里被打破,恐生变故。”
“秦相国这是在提醒哀家若不顺着士族的心思,会有性命之忧?”
瑶光笑着问道。
“臣不敢。”
秦祯道,“太后有鸿鹄之志,臣愿追随之,只是假以时日若政令施行困难,望太后勿要忘记今日这番诤言。”
瑶光目光一扫:“余下的呢?可有反对者?”
“臣有话说。”
皇室宗正站了出来,“士族子弟入朝本是为了鼓舞士族上进,以荫蔽子孙,若太后将此令废去,恐怕会冷了不少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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