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着墙壁缓了缓,感觉到有人伸手在扶她,偏头一看是那个女生田思阅,终于忍不住跟她哽咽着:“你那初中同学是学武的吗?”
田思阅眼睛早都哭肿了:“她一直在学击剑……”
“我知道她当时受了强烈的精神刺激,精神状况有问题所以才……可为什么偏偏是明澈……”
“可能……因为当时明老师是和她现任男友站在一起,她可能恍惚以为那就是他前男友吧……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明老师跟着去,我一开始就不该搭明老师的顺风车……”
道歉的话已经听她念叨了近十个小时了,岳小溪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顺势坐下,眼前的黑雾总算慢慢散开。
“现在道不道歉的没有意义了,又不是你捅伤他的,何况,捅伤他的人很可能也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我现在只希望他尽快好起来,不要再出什么问题。”
田思阅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明老师这么好的人,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进icu探视的时间,明澈住的是icu的单间。
岳小溪虽然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在看到他的时候还是吓了一大跳。
全身插满管子,明澈除了那头黑发,整个人似乎都和雪白的床单融为一体,房间里静谧无比,只有各种仪器偶尔发出的声音提示着还有生命的存在,偏偏也是这样的声音,让岳小溪莫名有种生命正在一点一点流逝的恐惧感。
她不敢往下想,正想快步赶过去看看他,却见他稍稍偏了偏头,竟然是醒着的,还冲她咧了咧嘴。
岳小溪扑过去半跪在他床边,抓住他的手,嘴唇哆嗦了半天却是先掉下泪来:“……疼吗?”
明澈只是眨了眨眼,迷蒙的眼里还是闪过一点亮,那眼神看起来更有些……楚楚可怜。
岳小溪心里又被狠狠一揪,听到他小小声的开了口:“特别疼。”
“都哪些地方疼?”
“哪儿都疼。
里面疼,刀口也疼。”
当然疼。
岳小溪光想着他里里外外那么多创伤就会倒抽冷气,但也只能柔声宽慰:“再忍忍,过两天就不疼了,就什么都好了。”
“醒了还见不到你们,我就想强迫自己睡觉,可疼得根本睡不着,还不能动。”
他语气有些委屈,“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明澈难得有这样孩子气撒娇的时候,这更让岳小溪心里一阵阵抽着疼:“很快很快,医生说你需要在icu多观察几天,情况一旦稳定了就能出去了。”
明澈微闭眼睛不说话了,直到岳小溪将他冰凉的手捂得有点温度了,他才又睁眼犹豫着问:“如果我这两天真的出不去,能不能……找找关系,让你……算了,没什么事儿。”
“想让我做什么?是希望我进来陪你照顾你是吗?”
明澈重新闭上眼:“算了,你还得上班。”
“你别管那么多了,这事儿交给我,我想办法。”
她伸出一只手摸着他的脸说。
他轻轻摇头:“真不用了。”
岳小溪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哪怕医院再难说话,哪怕她辞职,她也会想尽办法进来陪他,尽心尽力照顾他。
忽听明澈又轻声“啊”
了一下,吓得她一哆嗦:“怎么了?哪里难受?我让医生来看看?”
“不是,我突然想起来那天你妈妈约我见面,我爽约了,你帮我跟她……”
她妈妈约明澈见面然后被放鸽子了?岳小溪这才回过味来那天她妈妈打那个电话的用意。
她把手轻轻放在他唇上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没事,我妈妈也知道你的事儿了,她还说等你转到普通病房就来看你。
你好好闭上眼睛休息,什么都别想了。”
“疼,我睡不着。”
“那我陪你说话。
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多说话,你就听我说就行了。
你想听什么?对了,你的事儿大家都没敢告诉你爸爸,你不用担心他,大家都统一口径说你是去外地参加学术研讨会了,要去两三个星期。
你们家除了你爸爸,其他所有人都在外面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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