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年收成不好,除去税粮还有给郑家的租子,他们一家连五十斤粮食都分不到,整整少了一半多,往常收成不好郑家总会让出一些租子,让佃户们吃饱饭,可现在就算郑家不收租他们也吃不饱。
粮食不够吃就要买粮食,赚的钱也全得贴到吃的里面,这样下来是极不合适的。
赵清淑分完银钱,对着佃户们说道:“大家的情况我都知道了,大家跟了郑家这么久,一直是同风雨共患难。
以往郑家收成好,我们也只收租子,不曾占大家一分一毫,相反收成不好,我们还会让出一部分租子让大家都能吃饱。
今年我们索性做的彻底,租子就不收了,大家按份将粮食都收回去吧。”
佃户们听赵清淑的说法,又收了一百文钱,大多就不好再说下去了,毕竟这个年头有良心的东家不多,要是旁人家甭管有没有天灾照常是要收租子的,缴了租子饿死的事情也不少,郑家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
这时却有个血气方刚的后生大声道:“一百文就把我们打发了。
这一带的农民少,当初没人愿意来。
郑家为了抢人是怎么对我们说的,甭管天灾人祸,旱涝保收,一年最少保证一家一百斤稻米,这是不是郑家说的?以前收成好的时候租子我们也没少交,现在遇着干旱郑家是翻脸不认人了吗?”
人群中有人附和:“就是,郑家说过的话要算数!”
有老一辈的在郑家干活久的见状,规劝着说:“后生,郑家待我们不薄,以前我们收不上来粮,郑家也让出了租子,给我们凑够了过冬的粮食,逢年过节还会送一些油盐给佃户们…”
话还没说完,有人推开老者,“那是你们,我们才给郑家干几天活。
刚干了两年就遇到这事,当初谁不是听着旱涝保收四个字来的!
再说,一丁点好处就把你们打发了?累的是我们,好处都是他们的,人家偶尔让出一些好处就把你们收买了?他们可是怎么都不会亏的。”
赵清淑眼见场面混乱起来,抬手让大家先静一静,然后对着众人道:“旱涝保收确是如此,可大家知道这四个字的意思,若论起来只要保收就行,也就是充其量把一百斤稻米,五十斤玉米,二十斤小米分发到位,可收成好的时候我们郑家是这么做的吗?我们有多收一粒的租子吗?收成好的时候大家哪个不是成袋往家抗粮食,既然保收多分多拿的怎么不拿出来?”
她深呼吸一口:“若是真到了颗粒无收的地步,我郑家自然会开仓放粮,让大家果腹。
可现在并非如此,以前分发的粮食哪家没存一些,大家家里真的没有余粮吗?既然有,为什么非得逼着郑家赔上你们才能如愿吗?”
赵清淑还真算过这个问题,要是把这么多人,每家每户的粮食都补全要多少,可这么一算,粮仓里的粮食都不够赔,还得花钱买了给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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