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安气冲冲的走了,他从书房出来,却撞见励夜躲在楼梯栏杆的后面,偷听他们兄妹的谈话。
雪白的大理石栏杆,她的脸色却比大理石还白,他转身下楼梯,她却站起来,哀求似的叫他:&ldo;俊凯……&rdo;他连头都没有回,冷淡的纠正:&ldo;我没允许过你这样叫我。
&rdo;她垂着头站在那里:&ldo;我不想去医院……我害怕……&rdo;他走上来,重新打量她。
那时候她也还没有二十岁,穿着睡衣拖鞋,一直很瘦,所以腰身那里根本都不明显。
他伸手将她拉到楼梯口,轻描淡写的对她说:&ldo;你要是不愿意去医院,就在这儿站好,我只要把你往下一推,效果是一样的。
&rdo;&ot;她惊恐万状的抱住了拦杆,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全身都在发抖,就像根本不相信他在说什么。
后来是乐意安陪她去的医院,因为月份太大,折腾了几天还要住院。
乐意安从医院回来后就大骂:&ldo;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励夜疼得死去活来,昏过去好几次,孩子都成形了,还逼着硬打下来。
你这是杀人害命!
&rdo;他冷静的反驳:&ldo;他们杀了小采和我的孩子,一报还一报。
&rdo;励夜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才回家,脸上那点嘟嘟地婴儿肥早就不见了,连脸颊的那点红晕都失去了,从那之后她就非常安静。
安静得不再让他觉得烦,她也不再和乐意安说笑上街了,总是一个人呆在家里看电视。
那套dvd她翻来覆去的看,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厌烦。
他却觉得厌烦了,不管他怎么给她难堪,不管他怎么折磨她,她不仅不会笑,连哭都很少了。
所以他越发不回家,就有一次,他喝醉了,被阿炳自作主张送了回去。
睡到半夜他口渴醒了,下楼去喝水,才发现她又坐在沙发里看dvd。
音晌的声音调的很低,回荡着少女柔嫩娇悦的嗓音,屏幕的光线映在她的脸上,一会儿明,一会儿亮。
他听见她的声音,慢慢的伴着音响里的台词一起娓娓:&ldo;他有弘哥哥的鼻子,高高的,直直的,像山脊一样。
眼睛像贤哥哥,长长的,大大的,像一潭深水。
他眉毛可漂亮了,是那种剑眉,透著英气。
他的嘴像显,不,像旦,厚厚的,嘴角还微微往上翘。
下巴上还有一道儿,就在这儿,很威武的样子。
噢,对了,他的牙齿像显,雪白整齐,泛著轻轻的品色……他笑起来的样子啊,好像春天里最明媚的一束阳光……&rdo;他站的很远,晦暗的光影里只能看见她嘴角弯弯,仿佛小孩子吃到糖,欢天喜地的模样。
她明明是笑着的,脸颊上却有很大的眼泪,一颗接一颗无声的滚落下去。
:第二天早上醒了,就看到她站在露台上,只穿了一件睡袍,孤伶伶看着湖面上的水雾。
晨风把她宽大的衣袖都吹得飞扬起来,就像每次她看的那个电视剧里,那个古代的小姑娘。
她一定是觉得冷,站在那里还缩着脖子,像只可怜兮兮的猫。
没等他自己明白过来,他已经做了他后来一直觉得可耻的事情,他从后面抱住她,把她搂进自己怀里。
后来他一直想,在那恍惚的一刹那,他是把她当成小采了,所以才觉得她可怜。
当他俯身亲吻她的时候,她惊怯的紧闭着眼睛,连换气都不会,他这才想起来,自己从来没有吻过她。
一瞬间仿佛欲望贲然,难以抑制。
他觉得可耻,为什么会吻她,为什么会觉得她可怜,他明明就只爱小采,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小采,他娶她也不过是为了给小采报仇。
他却像中了邪似的,惊艳于她异样的温柔,无法停止这种吸引的沉溺。
他在犹豫和矛盾间徘徊,每天晚上总是在回家与不回家之间拿不定主意,阿炳却像猜透了什么似的,从来都不问他,总是一声不吭就把车开回家。
因为他常常回家吃饭,励夜仿佛回到新婚时代,重新活泼起来,她渐渐敢对着他笑,甚至笨拙的想在c黄第间讨好他。
他很快就惊觉的醒悟,决定中止了这一切。
他逼着她离婚,他带女人回家,他走的每一步都又准又狠,不给她任何机会,更不给自己机会。
而她总是怔怔的看着他,就像不明白为什么他一转身一切就变了。
他最后逼着她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一分钱也没有给她,就将她赶出了家门。
他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应该做的,他替小采报了仇,清明节他去给小采扫墓,墓碑照片上的小采笑得很灿烂,就像从未从他身边离去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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