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午还叫你的名字,希望见你。
不过他现在睡着了——这很不容易。
他一直很痛苦。”
这时伯瓦特夫人进来了。
“您回来了,公主殿下,一路可安好?”
她屈膝行礼道。
“是的,我很好,夫人。
我父亲睡醒了吗?请带我去见我的父亲。”
“您不能去见他。”
泊瓦特夫人坚定地说道,“目前,除了医生以外,谁都不能靠近他。”
“胡扯!”
凯瑟琳怒道,“在他生命垂危的时候,您竟然要我离开他的身边。
我的父亲需要护理,他亲生的女儿不照顾他,那么他该由谁来照顾呢!”
“公主殿下!”
泊瓦特夫人预备那出她礼仪教师的威仪。
但是凯瑟琳身子挺得笔直,显出帝胄的全副尊严。
没有人阻挡凯瑟琳,此后的几周里,她留在威尔士亲王的寝室里,和医生一起负担起护理的工作。
她的精神连医生都钦佩不已。
“她冒着可怕的危险为拯救亲王的生命而努力;她的献身热诚决不亚于任何恪尽职责的护士。”
御医内穆尔先生在回复国王和王储的询问时这样说道——国王和王储不允许亲自探望,对于没有出过天花的人,被传染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日子一天天过去,似乎无穷无尽。
弗兰克每天早晨必定守在餐桌前等候奥马尔的拿来的信件。
但是一个星期一星期在难熬的日子里过去,一个月的期限很快就满了,凯瑟琳没有回来。
这期间,她只来了一封信,是三个星期前来的。
弗兰克曾把那封信翻来覆去看了不下五十遍。
而现在,信中的每一个字无疑都成了刺骨钢针般的煎熬。
一转眼,约定的日期也过去了一个星期,弗兰克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来自巴黎的信件上,然而,这个希望现在也落空了。
他的血在沸腾,仆人和朋友们无关轻重的问候,甚至只是他们的声音,也会惹他生气。
他经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想看书,但他的眼睛虽然在一行行地移动,却不认识那些字,最后不得不把书本抛开。
“她再也不回来了吗?”
他狂躁地在书房里踱步。
一个念头突然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说不定凯瑟琳借此机会留在巴黎了,或者那个男人,小路易趁虚而入……“噢!
假如真是那样,”
他喊道,“我永远不会原谅他们!”
把这个怪念头告诉他的那个魔鬼并没有离开他,而且固执地在他的耳边嗡嗡地说个不停,以致过了一会儿,推测变成了信念。
弗兰克的思想渐渐沉浸在越来越浓的黑暗里,成了一个可怜的陷入自编自导的背叛剧情中的傻子。
总之,在马塞的凡诺蒙庄园,我们的旁多瓦公爵用妄想快把自己给逼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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