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慢慢扶起了夏锡,搀着他向外走去。
司机早得到了吩咐,这一会就在门口等着。
沈然先小心扶着夏锡上了车,夏锡知道她心理愧疚,这一会什么都不反驳她,乖乖照着她的吩咐做。
沈然眼睛被泪水弄的模糊,脑海里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她问夏锡:“我记得车里有一个医药箱和工具箱是吗?”
夏锡点头。
沈然找出一把小剪子,举着它对夏锡说:“我应该要先把你的衣服剪开,如果你有被扯到要和我说。”
她拿着剪子小心地剪了一圈,把还没黏上的地方先给剪了取下,其他地方她也不敢随意动。
但是哪怕是这样,露出来的可以看见的地方伤势已经很严重了,有些直接触碰到的地方伤口看上去溃烂暗红,周围则是起了一个又一个的燎泡,伤势看上去可怕又恶心。
哪怕是沈然强忍着情绪,这一会眼泪又顺着脸颊留下来。
夏锡不曾看过自己的伤势,靠着疼痛感他也能猜到自己的伤势有多严重。
他一直看着沈然的脸,看着她的眼泪在眼眶里蓄势,看着她的眼泪一粒粒掉落。
他用手轻轻给她擦掉,但是只有一只手显然跟不上眼泪流下来的速度。
他只好停下来,干脆盖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看:“别哭好吗,你哭的我伤口都疼了。”
不是伤口疼,伤口再疼也不如心疼。
还有愧疚。
但不后悔。
沈然极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她不敢挣扎,怕牵扯到夏锡的伤口,干脆闭上眼睛和夏锡说说话,分散两个人的注意力。
到医院时沈然除了脸上的几道泪痕,已经几乎看不出什么异样了。
一到医院,就已经有医生和护士在严阵以待,一看到夏锡就要把他送进病房。
沈然抓着夏锡的手,犹豫了一下不愿意放手,干脆就跟着他们一起进了病房。
医生权当没看见,他接待的公子哥也多了,知晓他们的坏脾气。
这一次他接到通知紧急出动,来看这么一个根本用不着请他出山的病症,就说明了这人来历不简单,于是也当他是哪一家有钱的公子哥。
而且这个也不是什么大手术,要求也不严格。
如果强行不让人陪护,那才是不美,给自己找麻烦。
这边医生做着手术,那边两个人互相保护,都不让对方看伤口,牵着手你望着我我望着你。
在医生开始撕下烧坏的死皮时,夏锡闷哼了一声,沈然给他轻轻擦去头上流下来的汗。
这一场手术不仅对他们俩来说是一种折磨,对医生来说更是。
医生在做完主要工作后,在换衣室脱下自己的白大褂,心中冷哼:“年轻人,控制不住感情,大庭广众之下就黏黏糊糊的,不像样。”
病房里,沈然给夏锡倒了一杯水,又给他垫了一垫身后的枕头。
“刚刚那个医生说了,虽然这不是大毛病,但还是要住几天的院,看看后续会不会有发炎之类的并发症,留院也会更方便后续的治疗。”
“嗯,好。
你会在吗?”
生病的夏锡像小孩子一样粘人,沈然在心里偷笑,但还是用最温柔的语气回应:“嗯,你这病房这么大,多住我一个你应该也不会嫌弃挤吧?”
两个人又絮絮叨叨讲了一些话。
沈然在心里犹豫了很久,借着这个良好的气氛还是说了出口:“夏锡,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夏锡一见到她的表情,心里的弦就慢慢绷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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