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
佩剑撇在身后,男子斜淡眉笑道。
“是,是,就是他!
我们也不愿的!”
男子斜眼瞟见那可怜兮兮头沾血的少年哥已经晕倒在地,狞笑道:“那正好!
你们也想喝,今天就一次性喝个够。”
眼一瞥甩向对面酒铺,身边便冲出去一大汉直接五步跨过去将那酒盖一掀,左右手拿斛舀地满满当当,地上洒满酒香,近了,笔直灌进最先说话的那男子嘴里。
咕噜喉咽,鼻孔被扒拉开也灌进酒去,说话声根本听不到,只有呜咽咳嗽不停。
沉默不语,观者轻压门户,似乎都习以为常,整条泰安大街上,除了阴凉笑阵阵,再无其他。
门栓抬开,书缃阁里间幽白安静,乐器接二连三躺在台面上,姑娘们却都躲在台周帘幕边,存在空气的呼吸声都怕泄露出去,掩耳盗铃拿丝绢遮住耳朵,连唐零儿轻飘飘踩地的音都不曾闻见。
“零儿姑娘,让您受惊了,小的左域明来迟了。”
手背在身后,左域明屈腰手兰花指一扭,地面上多了个像喝死了的废物。
不知怎的,唐零儿并不害怕,安慰似地瞧了眼身边紧跟着的清帛,眼神示意在门边上呆着的阮娘别现身。
石块缝里淌了一圈血水,铁腥合杂股子骚味,唐零儿眉心微拧看向地面上留了满额头血的男人,一时心跳变轻似要呼之欲出,隐下的脑袋疼霎时又跑了出来。
清帛感受到她身子忽然打了个颤,连双手将她抚拢,向这左域明身后空荡露出个不怀好意的蔑视。
抽回神色,清帛无意瞥见他谄意邪笑,手臂也打了个寒颤。
“你是谁?”
恍惚间唐零儿脑中出现了个画面。
左域明左右探了两眼,上前一步侧身踏进书缃阁,在她耳边隔了些距离道:“这儿不方便说话,姑娘还是同我回屋里讲吧。”
“等一下!”
阮娘从门旁听到他们对话,急忙深吸了口气走到唐零儿跟前,对左域明笑道:“公子请等一下,平白无故可不能带我们零儿走。”
“哦?我若偏带了呢?”
清帛见左域明手在剑把上打转,悄悄拉住阮娘往自己这边靠,可她却跟没反应似纹丝不动,继续对那人喜笑晏晏。
“没这规矩的,我叫其他人先来陪你可好,还有门外几位哥,来,来,快进来。”
“翠儿,琴儿,你们来陪这几位大哥好好喝几盅。”
边说着还叫人将灯亮上,讨好似地敲了其中大汉的胳膊,边笑边呼唤他们坐下。
大汉们穿了盔甲,厚重扛实,黄牙在阮娘向他们招手之后立即露出来,随后又立马冷脸面无表情。
翠儿唇角扯笑,看站在帘后的姐妹都将自己看着,瞧琴儿先向门口走去,才慢吞吞从人群中透个人影来。
“真是客气了,今日之事不专门为此,请阮娘为我和零儿姑娘腾出个空地即可。”
眯缝眼笑,语气里多了丝不容置喙。
“阿娘,无事的。”
唐零儿侧身没去看他,继续对阮娘低语道:“他曾来过此处,如若真对我有何不利,也不必等现在了。”
“哈哈,阮娘不必担心,我只需问零儿姑娘几个问题确定一下便知。”
左域明甫话一出口,眼神凌厉便如同堂内妖风打量一圈这书缃阁里个个面上表情,就瞧这阮娘嘴唇半垮,复而又弯笑:“这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是问些话,去,只管去。”
“好,你们就在下候着,劳阮娘找几个姑娘趣趣他们了。”
推开一步身,左域明利索地从腰间递出手掌大小通宝,翻开阮娘手沉甸甸放了上去。
“哎哟,怎么还不点灯吹乐,客人也等急了!”
阮娘见状审视夺度立马堆满笑,书缃阁内倏然人声攒动,灯火通明。
小门小户大都没见过这么大块金子,纷纷活络心思,身子松垮从帘后踱了出来,斟酒献乐送笑,哪敢管门外趴地醉汉,唯阮娘吩咐阿恒将流血多的那人送进药铺,再回看桌上清酒澄澈无色,攀附在杯身还存有极细粉末,抬眉凝思,堂外还寻不到人,长唤了口气,心尖尖跳动还停不下来,阮娘心道:该来的终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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