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严禾噗嗤笑出声,骂了句神经病。
她本打算一根根地给挑断了,可是拿着剪刀,她又不忍心下手,最终还是保留了一点慈悲。
高考结束之后,严禾觉得考得不理想,有复读的打算,即便再念一年,学校也会发新的校服,这件也用不上了。
她把这件校服收好,放在她再也不会穿却又舍不得扔掉的那堆衣服中间,拉上了行李箱的拉链。
以后的路是未知的,想必有朝一日,她也会把它带去远方。
刚刚入夏那阵子,一直在下雨,可能也是雷雨交加的缘故,程晚晚上总是睡不好。
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总是有很多奇怪的东西。
她梦到施雨婕拿着刀追杀她,梦到小时候福利院里的光景,梦到小泥巴让她快跑,梦到吴岩,严禾,还有叶卿。
这几天,她开始频繁地梦到林萱。
她梦里的林萱去纹身,用刀子在手臂上画鲸鱼,梦到她站在万丈高空,对她爸爸妈妈喊:“我就想知道我从这里跳下去之后,你们会不会难过。”
程晚满身是汗地醒来,焦急地给林萱打电话,对方一接通她就开始说话,“林萱你在哪?你不要难过你听我说,我是很爱很爱你的。”
她一边说一边哭,哭得语无伦次,把电话那头的女孩吓到了。
林萱小声问她:“你怎么了程晚?”
程晚抽抽搭搭:“我好怕你会不在。
“我怎么会不在呢?”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程晚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而且梦里的感觉好真实,真实得就像她亲身经历过一样。
她紧紧地攥着电话说:“你答应我你要好好活着好不好。”
林萱默了一会儿,“我会好好活着,不会做傻事了。”
程晚用手背胡乱地擦着眼泪。
林萱轻轻笑了笑:“谢谢你爱我。”
程晚不知道林萱是不是真的不会再轻生,但那些时日,她的确慢慢地变得开朗了起来。
她每天和简喜乐和程晚一起,渐渐地也没有那么多同学会欺负她了。
李洛唐起夜,看到哭得稀里哗啦的程晚,觉得好笑,问她怎么了。
程晚说做噩梦了。
她穿着一件吊带的睡衣,觉得冷,就在身上裹了一条毯子,小小的一团缩在电话机旁边。
李洛唐把她牵走,“妈妈跟你睡。”
母女两个面对面躺在床上。
李洛唐替程晚擦擦眼泪,“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说。”
程晚哭得抽抽搭搭,说句话都说不连贯。
妈妈笑了笑,“你们青春期的小孩子啊,就是爱胡思乱想。
遇到一点点不顺心的事情就觉得天要塌了似的,其实呢,天是不会塌的,塌的是你自己的安全感。”
程晚听不太明白妈妈的话,她往妈妈怀里挪了挪。
“妈妈,我身边有好多……会欺负别人的人,还有……好、好多……被人欺负的人,我、我感觉……感觉挺伤心的。”
她勉强说完这句,低声呜咽起来。
李洛唐说话的声音永远都是轻轻柔柔的,像一片羽毛落在程晚的耳朵上。
她说:“会欺负别人的人,你就离他们远一点,被人欺负的人,你不要欺负他们,不就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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