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034【路不同】第34章034【路不同】
“不知你是否记得，当日在广陵衙门内我曾说过一句话，细作案结束后，陆家商号或可在广陵府独占鳌头。”
“记得。”
“广陵地界之内，能与你们陆家竞争的只有顾家，他家在京城有些关系，淮州这边的后台则是刺史府的长史陈亦。
好巧不巧的是这位陈长史近来被同僚检举贪赃枉法草菅人命，证据确凿无可辩解。
刺史姚大人已经决定罢免此人，并准备将其移交给织经司查办。”
苏云青风轻云淡地说着。
陆沉神色从容地听着。
淮州刺史府的长史品级为从五品，虽然不算高官重臣，但因为这是一州刺史的心腹属官，故而实权不小，甚至在某些方面要超过从四品的广陵知府。
所谓形象，自然是指先前苏云青那番沉痛又激昂的慷慨陈词，仿若一介骨鲠忠臣。
陆沉稍感意外，虽说苏云青一直是用劝说的语气，他也没想到这位织经司检校会如此干脆利落地放弃。
一念及此，陆沉冷静地说道：“苏大人，陆家并非欲壑难填，只要能有一个相对公平的竞争环境，如此便足够了。”
陆沉将玉牌放在桌上，平静地说道：“请大人恕罪，晚辈不能收下这块牌子。”
苏云青亦不追问，平和地说道：“织经司中有不少人来自军中，譬如顾勇，也有一些人离开织经司转为军职。
相较于在军中摸爬滚打几年都难以擢升，织经司才是更适合你发挥才能的战场。
在这一点上，请相信我的眼光和判断。”
其实苏云青的猜测不算离谱。
苏云青并未动怒，从容地道：“先不要急着拒绝。
这块牌子与我无关，乃是提举大人嘉赏你在细作案中的贡献。
你今年十九岁，据我所知没有功名在身，可以预见的将来也不会有类似的打算。
商贾虽富，终究需要一道护身符，当然——”
“大人将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晚辈也直言相告。”
虽然他将这干办一职受到的约束说得很清楚，但陆沉仍然清醒地意识到这块牌子的价值。
稍稍思忖后，他抬头问道：“大人为何要这般坚持呢？”
苏云青笑道：“莫慌，令尊的手段岂是顾家顾子思可比？先前张溪等人陷害你家的时候，我的下属便将你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查了个遍，愣是没有找到一件严重的错处，顶多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问题，便是织经司也不好意思拿来当做罪证。”
暂时按下这个念头，陆沉淡然地说道：“其实一直到现在为止，晚辈都打算婉拒大人的好意。”
苏云青道：“你发现顾勇和宁理的古怪后，让李承恩赶赴来安都督府报信，真的只是因为不相信我？”
陆沉静静地听着。
当时陆沉让李承恩去找萧望之报信，既有多找一条门路自保的考量，也存着从军的想法，毕竟这才是他真正熟悉和擅长的领域。
最后那句话让陆沉微微一怔。
陆通竟然救过薛神医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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