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霍涛低低嘲弄一声,神情古怪。
他着实没料到他这位大哥会有这本事,竟在听了方贺两家的事后头也不回的奔这里来,有趣。
霍涛也不知嘲弄了多久,唇角微僵时才记得收敛笑意,眼底徐徐铺满阴翳。
蠢货,竟让他徒行这许久。
心里咒骂声,步子却没落下,跟去小桥头时霍洋已进了贺家家门,他遂沿溪行至迴廊下,正巧听见那蠢货下保证。
“嗤。”
他又面带嘲讽地掀起嘴角,朝屋后去。
屋后的院落种着几棵梅树,今已凋零三分,沿溪这棵似乎跟贺家院里那棵一模一样,霍涛站在树下,半晌后摘下朵像是新绽的梅花,在指间旋了旋。
“笃笃笃——”
有名的无赖难得懂礼一回,耐心敲几下门。
阿蒙应门应得比炮仗还快,见来人后照例询问:“不知客是何人?”
“霍涛。”
阿蒙未曾见过他,但一听名姓便知他是云飞骂过的无赖子,当下作势拦他,霍涛却抢先一步恢复本性,将他撇开径自踏入院中。
“且慢!”
阿蒙回过神来吼他一声,冲上前将男人拦腰截住。
霍涛不屑挑了挑眉,没将眼前瘦胳膊瘦腿的人放进眼里,只咧了咧嘴角:“滚。”
阿蒙横眉冷对,在霍涛拂袖推他时一把将其逮住,狠狠摔去地上。
“嘭——”
约莫是这般声响。
“……”
仰面朝天的霍二公子疼得肩不是肩,腰不是腰,躺地上回味了好半天,怒极失笑。
合理怀疑这夯货是从那位贺姑娘身上学来的功夫。
霍涛阴笑着扶坐起身,见霍沉立在踏跺上睥睨草芥那般睥视着他,冷嗤声:“呵,三弟的待客之道好不做作。”
“你不是客。”
某人语调毫无波澜起伏。
“极是极是,都是霍远那老贼的儿子,至亲手足岂能称客?”
霍涛拿话恶心人,忍痛起了身。
霍沉并不想搭话,没甚么耐心地觑着他,霍涛撇撇嘴:“请我进屋,我向你告个密。”
说罢低头转了转手上梅朵儿,先前嫩黄完好的花瓣已教他捏出折痕。
“你摘了我的花儿。”
霍沉语气有些生硬,比先前霍涛刻意惹他不悦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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