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昊原本便是大曜争权失败的安王爷所建,将士们愿意追随他们,可我们这普通百姓只期盼安稳过活。
原本想着安王爷手段好,颁布的诏令对百姓有利,便安下心来生活了。
孰曾料想,这太昊军队如此羸弱,竟让人家渡了江还掠了城终于到了雨花陵。”
“你这话就不对了,听说咱们陛下野心太大,收御马国去了,才分流出大部兵马离开边疆驻地前往御马。
若是兵马皆在,我们太昊怎会赢得如此狼狈?”
“毕竟是赢了呢,期盼日后日子好些我便知足了。”
“是呀是呀,管是谁的天下,只要对我们百姓好,谁当君王都一样。”
“陛下颁布的人口登记让我们出去长居后就再进不得太昊,故乡与亲朋在此处,又不能心一横去寻个安稳的国度,只望庙堂洞明,给我们祥和的生活我已经很满足了。”
“对了,那······”
那人说着,察觉身旁扬起了厚厚的尘土,他便停下往东边看去,只见两匹白马焦急扬蹄淹没在黄尘中。
“容若?”
萧煜在颠簸的马背上为他神伤。
“驾。”
“容若?”
他声音又大了些。
他的语声中除了满满的心焦,此次还加了些显而易见的愠怒。
“驾,驾。”
李容若抽鞭打马,直打得马儿忍不住嘶叫了一声。
他定定望着不断接近的远方,独自沉沦,一不小心便从马上摔了下来。
他抓住缰绳不放,任由马儿将他拉行了十数尺渐渐慢下来后,他又不顾缰绳嵌入肉中的痛楚一拍马背飞身重新跨坐在马背上。
见他如此心焦,背影中更有忧伤沉淀,萧煜便知晓,定然是出事了。
只是到底是何事,萧煜却不知晓,奈何他偏偏看着他拼尽全力地朝前路问道而不忍相问。
争魂(六)
秋叶起舞翩翩,天色红淋漓欲晚。
绕过端阳山,前往雨花陵的路便成了向南行。
西斜的暮阳打在二人两马身上,拉出四条长得寂寞的瘦影。
迎面空旷的草野上,没有一条路,哪怕是人脚踩出的疙瘩连成的路亦无有。
而正是在这般芜杂之上,有一群人静默朝他们走来。
分明夕阳仍在,那群人却已如堕入子夜般眉目不现,暗沉沉;分明人多气旺,为首一人却生出茕茕孑立之气,萧索索。
风萧萧,雨亦萧萧。
江畔,渔火阑珊。
浅眠一周醒来的李容若年方十五,他睁开惺忪却铺满清冷的双眸,疑惑地看着舟前悠然用手拂水的沈青涟许久。
靠在乌篷旁,似是怕惊扰了那沉浸的人,轻得近乎悄悄询道:“青涟,无聊么?”
沈青涟直起身子,转头微笑看着他,应道:“少主醒了,我们该回千机台去了。”
李容若闻言转过身去,又躺倒在狭窄的长凳上。
躺下不久,便听闻船头的沈青涟轻叹口气而后劝诫他道:“少主,祁长老不愿让你参加江湖会武,不过是想保护你罢了。
你是少主,又已弱冠之年,更需以千机台利益为重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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