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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回苏婼:“既然知道他舞弊,为何昨日仍要带他出城?为何昨日未曾及时回来?”
苏婼道:“回父亲的话,昨日我并不知道他犯事,走的时候天色也不早了,等知道的时候已是夜里,大半夜的,我一个弱女子,多少有些害怕出行,就没回来了,请父亲恕罪。”
苏绶总觉得她这话有些含沙射影,他就是再怎样,也不会强迫她趁夜出行啊,倒觉得连这也值得求饶么?
再看了她一眼,他一言未发,抬步进了书房。
苏婼抱着木棍站了片刻,看书房半日已没有动静,便打算折身离去。
苏缵却迎着她走上前来:“婼姐儿。”
苏婼停步:“二叔。”
苏缵深深望着他:“祈哥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婼闻言笑了:“怎么回事,二叔方才不是都已经和父亲问过他了么?余下的,我也不知道了。
这种关乎祖业之事,不是我能够过问的。
“若不是因为听说他胆敢舞弊,我也不敢把他押到这儿来。
二叔若是还有疑问,便去祠堂问他好了。
说得多了,若父亲疑心我觑觎锁艺,那我就不妙了。”
苏缵皱眉:“你对你父亲成见这么深吗?”
“我哪敢有成见?我只是在说本来就存在的事实啊。”
苏婼抱着棒子笑了。
第102章她是什么样的人?
苏家这道祖训,据苏婼所闻,原先是没有如此严格的,她的祖父,曾祖父,乃至是曾祖爷在世时,虽然把这家训也都挂在嘴上,但是日常并不会避讳,比如说苏婼的祖母不会制锁,也不被允许进天工坊,但她还是能分辨出数十种锁,她的祖父也不会在她面前避讳谈及。
但是在苏绶这里就不一样了,苏婼记事起,只要她碰锁,苏绶就会严厉责备,怒斥下人禁止她触碰。
他长时间不在家,但在家的那点时间里,也还是把这个规矩给立下来了。
那时候苏婼并没有对锁很感兴趣,搞得倒像是她很想得到这份祖业似的!
由此,苏婼对苏绶是有几分不屑的。
不过祖父祖母对她与母亲又极爱护,她对苏家还有情份。
只是想到被冷落一生,最后还不明不白死去的母亲,心里总不免替她感到凄凉。
回到绮玉苑,却见徐氏已坐在屋里,见她进来立刻就起来了:“祈哥儿怎样?你父亲未曾如何吧?”
这个从一开始就处处谨守后母分寸的女人,如今也不知不觉地“越界”
了,她的脸上有假装不来的担忧。
苏婼道:“蒙太太惦记,父亲只罚他去祠堂跪一个时辰。”
“那就好,那就好。”
徐氏叠声说着,也没有察觉自己竟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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