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来就不是小孩子。”
少羽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好好好,”
云微无奈地顺着他讲,“再见之时,恐怕要叫一声项将军了罢。”
“我们会再见面的。”
少羽点了点头,声音中的坚定却带着孩子气。
云微抿嘴,轻轻点头,而后转过身,一步一步朝着那个日光中的人影走过去。
少羽目视着云微远去的身形,复杂的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张良。
似是察觉到了一般,后者转头看向他,朝着他一揖。
少羽回礼,张良复直起了身子。
在这短暂的间隙,云微已经穿过他走到了他身后那匹马的前方,而后未有停顿地翻身上马,熟练地扬鞭抽下,马匹快跑而出。
少羽站在原地看着。
他想起了云微额前的那道长疤,她说话声音的变化,以及她刚被营中大夫接下时,他听闻她身上遍布的大小伤痕。
回忆闪现与眼前策马的身影重合,他想起在之前,云微是不骑马的。
人真的都是会变的吗?他想起他之前质问范师傅时对方给出的回答。
六十九从郡东到郡南的路不近,在山中走了几个时辰,均是不变的沉默。
出了山路后不远处便是沛县,云微缓下了速度,拐往马厩的方向,终在门前停了下来。
张良止住了马的脚步,翻身落地。
云微的手中仍握着缰绳,低着头盯着马背而不看他。
一路的无言仍然延续着,西斜的日照下四周无人。
半晌,云微冷不丁地开口,未经修饰的声音沙哑却尖锐:“你现在能把我的穴道解开了吗?”
张良的身形随之僵硬。
手中是使不上力的酸麻,云微紧握着缰绳,手却因脱力而发颤,根本抓不稳:“虽然我本也就没什么内力,但也不至于伤愈之后待了一个多月还提不动区区水壶;少羽同我对练时只尽五分力,我却连他一招也接不下来。
我未曾听闻这营中有何人懂得点穴,”
说到此深吸一口气,“也没有何人不欲取我性命,却要教我不能用武。”
一旁的马打了个鸣,张良僵立着,一言不发。
“按理说我之前的底子已近是全废,而今左手这样伤法,且不说能不能保命,活得下来,用起武来也伤不了人。”
云微不看他,握紧了手继续着,“可你若要把我送到项营去,就必须要将我的经脉封起来,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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