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脚步声越来越近,刘季喝问未果起身便要出门查看。
云微全身被摄住一般猛地一抖,脱口而出:“刘季叔是我。”
脚步声停在了原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耳旁是血液奔涌的嗡嗡声响,云微的嘴唇轻颤着,目光死死盯着那道门,刘季恍然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啊,原来是丫头来了。”
“刘兄,这位是?”
那个声音发问道,延长的尾音是不越分寸的礼貌。
零星几字,却如重锤砸落胸口碾碎一切般剧痛。
她的声音……已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哦,她是樊老弟家的小姑娘,”
刘季的声音从门后传出,“丫头可是把茶水捎来了?要不进来坐坐?”
“我……”
喉咙处似被异物堵住,云微怔怔地看着地面上的茶壶,浅灰色的瓷片摔得支离破碎,茶水泼了一地,冬日的寒风早已将其吹得冷透。
“哎呀,”
刘季终于想起来刚才的那声响是怎么回事,“丫头是不是把茶水给洒了?”
随即转向背对她的方向,“真是抱歉啊子房,让你等了这么久。”
“我……”
冷风倒灌入袖口吹得她四肢冰凉,眼前的光影模糊了一片,云微的声音中带上了不由自主的颤音,“对不起,我、我这就泡一壶新的来……”
“不必劳烦了。”
那熟悉的声音中仍带着几分笑意,“今日得见刘兄并攀谈数时,心中甚幸,时候不早了,良便先行告辞,兵马之事,代明日良再登门拜访详作商议。”
“这样也好,”
刘季的笑声阵阵响起。
云微收拾着地面狼藉的手一软,瓷片划过指尖哗啦啦掉落在地上。
“劳驾姑娘了,今日是良前来仓促。”
张良的声音转向门外,“且慢收拾,当心伤了手。”
血珠从划破的伤口中渗出,钻心的疼痛沿着指端传遍全身,似要将她五脏六腑都摧毁。
云微慌忙地将地上的碎瓷片一揽而过,逃也似的跑开了。
“子房别介意,这丫头她有点怕生,哈哈。”
刘季有些尴尬地解释着,声音渐渐远去隐在耳侧风中。
眼中涌出的湿意在刀子一般往脸上割来的冷风中转眼冰凉,干燥的空气像棉花堵住喉咙擦得生疼,跑了不知有多久,仿佛跑到精疲力竭,脚步才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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